文/半禾

说起寇准，爱看戏的，都能唱上两段寇天官的戏文，说上两段故事，历史上的寇准，就是一位刚正不阿，性格耿直，凡事勇猛有余，而阴柔不足的人，这样的性格，来当宰相，日子就不好过，因为得罪小人太多。

1003年，澶渊之盟前夕，北方契丹入侵，宋廷胆寒，宋真宗问策于群臣，参政王钦若说我们迁都金陵最好，陈尧叟说我们迁都成都最好，宋真宗不语，环视一周，看不到宰相寇准，问道：寇相国呢，怎么没来？

王钦若说了一句足以让人掉脑袋的话：他还在家里饮酒赌博玩游戏呢！宋真宗很惊讶：大敌当前，他还有这般闲暇？快去把他叫来。

寇准到朝，宋真宗揶揄道：契丹军都打到家门口了，朕都急死了，你还这么消遣，想是早有了退敌良策？寇准说：皇帝按我说的办，五日之内便可退敌。宋真宗很高兴，问是何策，当听到是让自己亲征时，又拉下了脸。寇准历陈亲征的好处，又有重臣毕士安帮衬，宋真宗也就同意亲征。

王钦若恼火得要命，对寇准恨透了，又听说寇准举荐他去上前线，火急火燎去找皇帝，碰上了寇准也在，遂问：派我上战场，相国是不是留守呢？寇准声势震天地说：我定当做皇帝的前锋，怎么会留守家中享乐？王钦若无言以对。宋真宗对王钦若说：让你去，你就去，就不要再推辞了。

王钦若镇守天雄军，天天闭门吃斋念佛，祈祷上天保佑，上天也真保佑了他，契丹兵马并没有来攻打他，王钦若勉强胆战心惊地支撑了过去。

澶渊之盟结束，寇准立了大功，宋真宗对他愈加器重，看得王钦若窝着的火无处可泄，越积越旺。寇准呢，只知前进，不知退守，经常为了工作，和宋真宗顶撞，搞得皇帝下不来台。宋真宗明白寇准一心为国，尽管心中不快，也都吞咽下去。

这些细节，都让王钦若观察到了，一天寇准又是侃侃而奏，退去后，王钦若借机上前，说：澶州之战，陛下不感到耻辱，反而以寇准为功臣，让臣下很不理解。

宋真宗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怪论，遂问其故。王钦若说：陛下是中国天子，大老远的跑去和外夷谈判，这在春秋时期，是十足的耻辱，难道陛下不以为耻吗？

宋真宗被戳伤了小心脏，脸唰地阴沉了，王钦若察言观色，继续将宋真宗往阴沟里引，说：臣有一个浅显的比喻，比如说赌博，钱快要输光时，就会把兜里钱全部押上，以期一举翻本，这就叫做孤注一掷。澶渊之盟，陛下就是寇准的孤注。万幸的是，陛下乃天子之躯，福大量大，才不致失败。

一席话，宋真宗心火上来了，尽管不说话，却气得脸色红通通的，着了王钦若的道儿，说了句：朕今天知道了！

没过几天，寇准从宰相降到了刑部尚书，到陕州任职去了。一天，听说益州长官张咏从成都去京城，正好路过陕州，就留其小住，告别时，寇准说：张大人将蜀地治理得很好，让我好生羡慕，能给我一些建议吗？张咏说：寇大人太谦虚，您最好读读《霍光传》。寇准一头雾水，不便细问，回去拿起《霍光传》狠读了一通，边读边想，读到不学无术一句时，不由哈哈大笑：张公说的，就是这个了。其实，寇准并非无术，只是有些少学而已。

契丹索地请和，宋真宗说，土地一点不给，岁币可增至百万，寇准对宋使说，岁币如超三十万，我砍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