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者一般把穷人的存在看作是实行社会主义的理由。他们声称对于穷人的关怀体现了他们的同情心及道德感。既然贫穷问题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争的关键战场,考察何为贫穷,贫穷在美国的现状,以及我们如何消除贫穷,就显得很有价值。

哪些人是穷人?

当我们听到“穷人”的时候,我们想到的是一大群没有食物,没有庇护场所的人。事实上,像美国这样的资本主义国家里面,大部分穷人并不处于这样的状态。根据最近一次的人口普查,官方定义的“穷人”是这样的:

76%拥有空调

66%人均居住空间超过两间房

97%拥有至少一台彩色电视

62%拥有有线或卫星电视

接近75%的家庭拥有汽车(拥有两辆或以上的占30%)

73%拥有微波炉

超过50%拥有立体声音响器材

33%拥有自动洗碗机

99%拥有冰箱

几乎没有人缺乏自来水及可冲水的如厕设施

46%拥有包含车库、门廊或露台的住宅,其中平均拥有3间卧室,1.5个浴室,这些数值是美国中产家庭的70%。

如果我们在公共交通工具上观察那些大概是最穷的人,我们会发现他们大都有手机,合身的衣服、耳机,大体上保持清洁,没有严重的疾病及缺陷。伴着他们到处流浪的车子中,会有舒适的供暖和制冷,里面还会有毛毯,甚至还有娱乐用的平板电视(当然啦,这主要还是有钱人买的).

如果把这些在美国的穷人与玻利维亚、洪都拉斯、柬埔寨、印度的穷人相比(甚至和墨西哥、罗马尼亚、泰国以及俄罗斯的大部分穷人相比),你会发现他们是完全不同的。这些国家的穷人通常住在露天的棚屋,用一些大树叶搭建屋顶,用砖块砌炉子供多个家庭使用。大部分第三世界的穷人,没有钱,没有可供交换的私人财产——只能依靠自给自足的农耕、狩猎或捕鱼赖以为生。对这些人来说,美国街头的清洁工和工厂工人的生活简直是奢侈。

资本主义国家中的“富裕的穷人”与非资本主义国家的“凄惨的穷人”之间的区别并不是巧合。资本主义国家的自由让投放在工人身上的人均资本增加。这意味着工人可以生产出远多于自身需要的财产,可以把多出来的供应给社会。而现在的非资本主义国家(以及资本主义出现以前的国家),贫困就意味着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提高你的生活水平,甚至连维持也不能。

我们可以看到,资本主义下的贫困是这么一种状态。任何一个精神上和身体上没有缺陷的人,只要他们愿意,他们都可以找到工作并获得收入(除非政府设定了最低工资,使工作能力不强的人找不到工作)。今天,世界上的贫困是由于资本主义的缺席,而不是资本主义的存在引起的。

虽然这个国家的穷人看到他们的生活水准因资本主义而持续不断的上升,反资本主义者还是一再地以穷人为理据证明需要对财产进行再分配(换言之,减少资本主义),仅仅因为穷人赚的钱比富人少。但是,无论我们变得多么富裕都好,始终还是会有10%或20%的人的收入是相对较低的。政客和社会主义者以此联合在一起,引导人们认为始终存在着“援助”的需求。

但即使我们目光放在最底层的10%或20%美国人身上,我们也还是很难辨认出谁才是真正的穷人,因为这个群体的构成是经常变动的。“弱势群体”,被设想成是因为富人而变穷的群体,并不是一个固定,轮廓清晰的群体。达拉斯联邦储备银行的 Michael Cox和 Richard Alm所做的研究表明,在1975年收入最低的五分之一美国人,其中只有5%在16年后依旧贫穷。少于1%这16年里头收入一直处于最低的五分之一 。30%由收入最低的那五分之一变为收入最高的那五分之一。总的来说,很少人一直挣扎在温饱水平。对于大部分人来讲,脱离贫困的办法总是有的。

在这里我不是要掩盖贫困的痛楚以及困难,而是从健康及营养程度分析,所谓的“穷人”其实与一般人的身体状况是一样的。贫穷的儿童实际上摄入的蛋白质、维生素、矿物质与一般儿童一样;事实上他们吃的肉更多。大多数贫穷儿童长得比二战时的普通士兵还要大、结实、健康。虽然一些贫困家庭会有暂时性的饥饿问题,89%的穷人认为他们的家庭有“足够”的食物;只有2%的人声称他们“时常”没有足够的食物。

而且,穷人并没有政府统计资料所误导的那么贫穷。例如,最富有的五分之一人口与最贫穷的五分之一人口的“收入比”——这是政府的主要统计方式——是15比1,但他们的消费比只有4比1。这是因为穷人通常都不用缴税,而且还有政府的救济。人们也根本没考虑到他们的资产及财富。统计局此前表示,那些被认为是“穷人”的人,他们的消费,是报告给政府的收入的2.24倍。

虽然确实有人处于可怕的窘境中,需要即时的帮助,但大部分所谓的“穷人”,并不如反资本主义者所想的那样。穷人也可以显得很有钱,这要看与谁相比。社会主义者夸大社会上穷人的数量,为的是为劫富济贫,实现社会“平等”辩护。当我们谈论穷人的时候,指的应该是那些身体上有缺陷而不能工作的人,而不是数以千万计的收入较低的那20&人士。

最低工资的进一步探讨

在最低工资提高了工资成本,而由于企业用在工资上的资金是有限制的,企业因此会不够资金雇佣本来可以全部雇佣的全员工。

即使是推动改革社区组织协会(ACORN),这个声称通过争取“生活水平工资”而不是其他途径来帮助穷人的组织,也早就知道这一点。1995年,ACORN起诉加利福尼亚州,要求免除它在州劳工法的义务,以不用支付最低工资给它的雇员。这个组织在法院前声称,“ACORN给每个外展工作人员的钱越多——无论是最低工资还是加班费——我们可以聘请的外展工作人员就越少。”(与之相类似的是,支持设立最低工资的南希·佩洛西也没有给她的雇员以最低工资。)

除了最低工资并不能真的帮到那些低技术工人获得高工资这一原因之外,这样做也是没有必要的。因为随着资本积累,生产率提高,特别是工人技术水平的提高,处于低端的薪酬,会像处于高端的薪酬那样上涨。例如,在1998年至2002年,领最低工资的雇员几年来的薪酬增长率,是其他雇员的五倍。入职时领最低工资而在一年后留任的雇员里面,接近66%都获得了高于最低工资的薪酬。

大部分低收入的工作者是刚工作的,他们现在获得的经验,可以在将来让他们获得更多的收入。美国人在年满30的时候,超过97%获得了超过最低工资的薪酬。剩下的,他们不拥有支撑这一薪酬的技术,可能是因为精神上的问题,或者他们本人缺乏动力。所有的工人只需工作,获取经验,就能取得进步。而那些由于最低工资政策而丧失工作的人却通常没有了这个机会。

与ACORN、我们的政客,还有其他社会主义者让你们相信的恰恰相反,通常领最低工资的人都不是单亲父母。1995年的人口调查显示,在克林顿总统于1996年调高最低工资之前,领最低工资的人里面,37.6%是与父母同住的年轻人,17.1%是单身的成年人,21.5%是已婚的成年人且配偶有工作,只有5.5%是单身父母,也只有7.8%是已婚而其本身是家庭唯一收入来源的人。

反贫穷及财产再分配计划的破产

我们的政府在上世纪大部分时间都与“贫穷作战”。10万亿美元付之东流,从未成功。显然,贫穷并没有根除,我们的政治家把更多的钱放在假想的问题上。这些不断增长的投入就来自我们不断增长的纳税(还包括通货膨胀税)。

起初,这个国家的税率是零。1913年通过了宪法第十六修正案,政府首次征收收入税。税率为0.4%,国会称之为“公平”。对于最富裕的人群,税率是7%。多年以后,税率最终上升到和平时期的高点——92%(在瑞典,是难以置信的102%)[米塞斯指出,事实上,当政府可以随心所欲的印刷货币的时候,正如社会主义者所说,“最终只会留下一小部分钱给纳税人。”]当我们的实际税率达到了100%,事实上我们就变成了共产主义国家。工作的人们年复一年地把自己大部分的收入用来支付强制性的“保险”,或者分给其他人。

但年复一年,还是有更多的人需要政府的援助。一部分的原因就在于,更多的人明白到他们不工作也可以获得收入,而把自己定位为穷人以获得这些利益。不管多少钱扔进去,政府定义的穷人里面总有一些是非自身缺陷引起的;总有一些人,由于各种精神或心理上的愿望,他们选择不提升自己,如其所是。

无论哪一种再分配财产以使人们平等的做法,都会令资本及其创造的就业职位、繁荣景象破灭,人们的收入会减少。就连苏共第一任总书记列宁也知道,“一个人只能分配和消费已生产的东西,这是显浅的道理。”但他不知道的是,历史证明,只有保护私有财产及自由市场,才能增加社会财富的生产,并带来人类和自然资源的和谐,而政府的经济计划以及强制再分配却会减少生产。

这种所谓的贫穷永远也无法消除,因为肯定会有一些人与其他人相比没那么有钱,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政客们也有着既得的利益,去阻止贫穷的消除。如果美国人得到充分就业,获得持续增长的工资,那么还有谁需要数以千计的华盛顿官僚来运作这个福利制度?尽管社会主义者认为这些官僚(至少是那些民主党人)确实是希望其他人过得更好的好人,但实际上他们只是在那里攫取权力,以纳税人的钱为生,并以此加官进爵。否则,他们又怎么会不断通过投票增加他们的薪金,获得数百万的退休金,增长速度比物价指数和工人工资的增长幅度都快?

所以,政客们才会不停地声称有大量的穷人需要他们的援助。他们在不断重新定义贫穷,“贫穷线”的收入标准也在不断提高。通过这种方法,马上就会冒出更多需要帮助的穷人,意味着需要更多的税收,更多的官僚。我们的社会福利以及再分配制度像制造业一样,支撑着数以千万计的公共及私人“援助”人员。这个行业以他们的工作及成果表明,它的目标并不是消灭贫穷,而是通过增长的税收,开支,以及各种法律,增强人们对政府的依赖。

选民难道没有看到,在这一百年里,福利制度在灭贫方面已告失败,有些事情需要改变了么?很多人已经看到了,但更多的人因分到了钱而从现在的制度中受惠(或自认为受惠);他们投票支持它。同时也有许多脱离现实的社会主义者还怀有社会主义的想法。剩下还有一些好心的选民,我想他们就是太过天真了。

真正的解决贫穷之道

很少人仔细想过为什么穷人会成为穷人。我们慷慨的把我们和其他人的钱分配给“穷人”,仅仅是因为我们盲目地相信,他们已不堪忍受现在的处境,而如果我们不帮助他们,他们就会饿死,或冻死街头。但如果我们深入考察他们的过去,以及他们作出的决定,我们会发现,这些处于贫困状态的人,当中的大部分,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作为或不作为,而自己选择成为这样的。很多人会认为,“评判”他们,认为他们的贫穷是自找的这种想法是不道德的。我们从来不会问,为什么我们看到的很多穷人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做,而我们还要在办公室工作,拿辛苦赚到的钱来援助他们。

这个情况就好像,一众工人看着其他同事不勤奋工作,在上班时间就看到他们在领支票的时候出现。而我们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工作习惯不配和其他工作更努力的工人一样获得同样的回报。

以另一个为例,我们大多会有一些家庭或者家族成员不是很有钱,他们之所以如此,大概是因为他们过的生活非他们财力所及,而又作出糟糕的职业决定。我们认识一些亲戚,他们自己选择不再读书——这对于穷人来说本来是免费的——又不去努力工作开展自己的事业(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必定要有自己的“事业”,但它确实可以让你带来更多的收入。)

我们对于这些事情视而不见,把每个穷人都看作是因为其他人的剥削才落得如斯田地的。于是我们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掏钱——主要是从富人中上——给穷人。我们给得越多,他们就越依赖我们给他们的钱,而不是自己付出时间、努力去赚钱。

而劫富济贫会使双方的财富都减少,特别是穷人。每个国家的均贫富计划都已宣告失败。因为这些对富人资金的掠夺会降低富人投资的积极性,他们反而更倾向于把钱挥霍掉,反正这些钱都会被拿走。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只索取而不给予,社会财富因而减少。最终这个制度将会崩溃,继而面临的就是全面的贫困。

社会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总是吹嘘他们制度的平等及公民享有的自由,但他们却总是造成全方位的经济衰退(除了统治者)。而半社会主义,像今天的那样,也总会导致经济的停滞甚至是轻微倒退,就像今天的那样。

普罗大众不明白拿走富人的钱对于经济有多么确实的消极影响;他们设想的是一个经济学一片空白的环境,人均资本及与此对应的工资并不会因拿走富人的钱而发生改变。他们认为是政府,而不是企业创造财富,供养百姓。他们把政府看作是给钱的,而事实上,它是负责拿钱的。

正如米塞斯所说,"公共开支及不平衡预算,只不过是资本消耗的同义语。"唯一一个可以真正帮到穷人的办法就是政府停止给钱,而改为由企业以工资的形式支付给他们。

要提高穷人的收入,第一步,也是最容易迈出的一步,就是废除所有使工资高于市场价格的固定工资法例。就这一步便可以实现充分就业。现在,一个拥有孩子的家庭一年的平均工作时间只有800小时,相当于每周只工作16小时。如果一年的工作时间可以增加到2000小时(换言之,家庭里每个成年人一周工作40小时),接近75%的贫困儿童将会脱贫。要实现这一点,只需要废除强制雇主以高于市场价聘请员工的劳工法。

如果贫穷的工作者真的可以(以及愿意)像众多中产以及上层人士那样长时间工作的话——比如每周50,60甚至70小时——他们完全可以拿到不低于最低工资的薪酬,特别是如果他们没有很多个孩子的话(政府现在鼓励生育,每生多一个孩子就多一份福利)。

帮助穷人的第二步,就是停止一切财产再分配措施。这会使员工的真实工资上升。原因在于,原先被耗费在扶贫的财产再分配计划中的资本将会被重新用于公司购买生产资料及支付工资,生产率上升,供给消费者的商品增多,物价下降,相对的工资亦因而上升。

即使我们把政府印刷纸币造成的物价上涨考虑在内也依然没有问题。在这种情形下,物价上涨,但劳动力价格,即我们的工资,由于劳动力的增长赶不上商品供应的增长,因此会涨得更快;换句话说,这种情形下的通货膨胀并不会令物价增幅高于工资增幅。

真实工资的变动总是跟随者生产率的变动。当工资增幅跟不上物价上涨,像现在那样,几乎可以确凿无疑地说原因就在于是真实的生产水平并没有提高。归根结底,是因为消耗资本的速度快于重置资本的速度。

真正的财富只能通过生产来创造。因此,唯一能够帮助穷人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提供有利润的工作。提供一些不能创造相对应的货品的职位——例如无利可图的、政府提供的“绿色职位”——是没有意义的。这些职位,以及其他政府创造的涉及公共计划的职位,大部分都会导致资本及财富的耗损。少量修建公路、港口、铁路的政府职位可以让我们生产更多的货物,但这些项目如果交给私人企业来经营的话,将会更加便宜及有效率。

更为重要的是,政府决定要承建哪些项目的时候,根据的不是市场价格,而是政治考量。结果便是,要么这个弄得太多,要么那个弄得太少。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有些地方的道路总是不足,因而显得“车子太多”。

政府工程一般兴建于经济差,失业率高企的时候。政客此时“创造”的就业职位,其实早已存在。此时我们需要的并不是低效率,消耗财富的工作,而是创造真正财富的私人企业的工作。政府项目所聘请的工人,如果不是有政府的最低工资法例规制,其实早就已在私人企业工作,去创造真正的财富了。

只有让企业拥有生产自由,让资本为我们服务,而不是耗损在财产再分配中,能让真实工资上涨的生产财富的工作才会出现。只有让企业支付有利可图的工资,通过提高生产率来使生活成本下降,贫穷问题才可以得到解决。只要我们不断地生产,只要没有限制雇佣的法律,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工作。

原作者:
来源The Poor
译者i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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