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给一个媒体供稿,涉及中国当前比较热门的80后管理,并借稻盛和夫的经营哲学,阐述其中的深层症结,因此突然引发我对一个问题的思考。

文中我把稻式经营哲学分为上下二部,上部主“不变”,以商业伦理与价值观为核心;二部主“变化”,以上部为纲,才能够实现阿米巴单元的最小化切割与自由组合。这上下二部分别对应的是不同层级的管理能力,包括上层的愿景管理、价值观管理,下层的架构能力、流程能力、以及一般性的管理职能。

问题就来了,上层管理能力是必须有靠山的,愿景管理必须以清晰的企业战略为基础,价值观管理必须以清晰的企业价值观为基础。这还需要考虑愿景与价值观在企业内的落地能力,毕竟,作为企业高层,内心应当是清晰的,而对中层而言,却未必如此,因为对这两者的把握能力,在企业中往往是个递减的过程。那么,即便是面向企业中高层管理者的媒体,也未必能够吸引基数人数更多的中层人士的注意,或者是得到他们的理解。

事实终归如此,在我至今所走的职业生涯中,掌握其一者已为数不多,而同时掌握的更是凤毛麟角,尤其是在中层队伍里更是极其稀缺。

毕竟,战略能力或者策略能力是理论结合实践的过程,它的形成需要一定层次的商业情境作为背景,并以相当的心智付出进行前瞻式的商业框架搭建。更多的管理者因为缺乏相应的整合能力,从而获得的只是是经验式的商业直觉或者不严谨的线性判断。如此一来,对愿景管理的把握将大打折扣。

而价值观管理更是难以掌握,因为价值观的内容除了以企业价值观为载体以外,作为载体之中的具体管理人士,其心智承接的能力更为重要。这是一个消化吸收然后进行再创造的过程,要求管理者对自身价值观有着体系而深层次的理解,并以此由内而外地进行释放或同化,例如转化成普世的商业伦理,或者是用于理解被管理者的价值观模型。

这两种高阶的管理能力,并不完全具备复制性,越至上层的能力,对个体自身的素质与努力要求更高。尽管现在大热的MBA商学院提供了更为有形的载体供以提升,但最终仍是事在人为。尤其是对于价值观念传授,商学院恐怕也是爱莫能助,因为这方面的能力修炼,往往需要学习者对自己过往的人生进行解剖甚至是批判颠覆,而不仅仅只是对商学院开设的国学或哲学课程进行静态的吸收。

最后,我得出几个小结论:

一、任何能力的掌握都是有层次分布的,低阶能力可复制性强,可视化程度高,能掌握者为之众,因此也受媒体热捧,因其可揽获最大范围的眼球。但对于高阶能力,能吸纳者少,可视化程度低,消化过程更长,因此,这些内容大概不是大众媒体的报道所在。

二、信息爆炸时代,我们更多的精力会用于维护自身的知情权,一是信息量实在太大,二是刚性获取成本已降至最低,三是社交的需要。但是,真正能发挥作用的信息,恐怕还没有十分之一的当量。发挥的作用是有层次的,最高层次是带来大脑内部整个信息框架的更新,其次是只是线性或层次化更新,最次是没有引发任何连锁反应,只是知道。认知越为系统化,信息带来的连锁反应越多,反之亦然,这可以用来检验自身对某一领域的现象认知是否到达一定层次。

三、同样的,可视化程度较高的能力,往往会越得更多的关注,尤其对高阶能力缺失判断的社会,人们为了降低他人的认知门槛,会在潜意识中随大流地让自己的能力停滞于某个低位层次。当然,这与高阶能力的搭建成本更高、沉没成本更高也不无关系。

四、愿景管理与价值观管理的能力获得,可分别看成是向上构建与向内解剖的过程,除此之外,它们还是一个寻找边界的过程,尤其是针对后者。边界是一种规约或者是伦理性的自我设限,带有个人化的色彩(价值观本身即是具有浓重的个体色彩),也会带来传授的难度。这方面有一篇近期的关联阅读:《商学院能否传授道德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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