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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文人相轻,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不仅如此,文人还有一个统一的弊病,那就是恃才傲物。仗着自己才华横溢,傲视一切,目空一切。

宋朝婉约派词人的代表晏几道,就是这样一个人。

晏几道生来就在绮罗朱粉堆中长大,自有聪明过人,继承了其父晏殊的才华,每天纵酒作词,斗鸡走马,行走在各色女人之间,过着逍遥快活的公子哥生活。

但到了晏殊去世之后,晏家家道中落,晏几道从一个帅气又有才华的公子哥,沦落成为一个落魄的贵族子弟。

锦衣玉食的生活没了,自然不被社会遗弃。但作为词人的晏几道,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宋词篇章。其中有一首《临江仙》,让人很是难忘。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萍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短短的几句诗词背后,隐藏着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

那一年,大宋的元宵佳节格外热闹,长长的街道旁边,挂满了花灯。红的、绿的、粉的多不胜数,就像五彩的衣衫,各色男女尽情的赏阅着月圆之夜的欢乐。

在街边的一角,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手持酒壶,默默地看着热闹的人群,眼中流露的尽是哀伤。而当他他看到人群中穿梭者四名女子,正在喜悦的看着街边牌坊上挂满的一串花灯,他的内心百感交集。

一个女子说:“小莲姐姐,以往的元宵节哪有这么多花灯,今年的花灯真是太漂亮了。”说话的的女子叫小鸿,是沈叔廉家的歌女。

小莲看着花灯说:“花灯点缀了夜色,烟花照亮了天空,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旁边的又一名女子说:“想不到小莲姐姐还会吟诵稼轩先生的词,东坡先生的词,也不错啊!”这次说话的歌女叫小云,他看着满目的花灯,沉醉不已。

又一个女子说:“比起东坡先生和稼轩先生的词,我更喜欢叔原的词。淡水三年欢意,危弦几夜离情。晓霜红叶舞归程。客情今古道,秋梦短长亭。渌酒尊前清泪,阳关叠里离声。少陵诗思旧才名。云鸿相约处,烟雾九重城。”吟唱之后,眼神流露出痴痴的向往。

那出口成章的女子叫小萍,她非常喜欢晏几道的词,每次沈叔廉邀请晏几道来家做客,晏几道总会填几首词,让小品来唱。

而这四个女子的一举一动,都被街角那个衣衫褴褛的人尽收眼底,尤其是看到小萍之后,他内心百感交集。仍旧忘不了,当初刚见到小萍时的情景,忘不了与小萍缠绵悱恻的春宵一刻。

大宋的汴梁城,繁花烂漫,春风和煦。

晏几道信马由缰,穿过汴梁城长长的街道,到了沈叔廉的门口下马。一个俊朗的少年,脸上部门了桀骜不驯的神色,下马之后,看了看沈叔廉的大门,然后快步进去。

在沈叔廉的家里,沈叔廉和陈君龙已经备好酒菜,等着晏几道。那身边的几名个女,姿色嫣然,也在恭候晏几道的到来。

晏几道进门之后,直奔厅堂里来。

沈家的院子里花香扑鼻,到处一片怡人的景色。待他走进深深的院落,直奔大厅,已有半袋烟的功夫。

晏几道一进门,沈叔廉便道:“小山兄,让我们好等,来来来你,赶快入席。”随着沈叔廉邀请晏几道入席,沈家的四个歌女——小鸿、小云、小莲、小萍也都出来迎接。

这四个歌女是沈叔廉用来唱曲取乐的,只要有好的词,便由着四个歌女轮流吟唱。

晏几道看着这几名个女,小莲生的出尘脱俗,小鸿长的如花似玉,小云如天上的明月,小萍则貌似人间仙子。

这样四位歌女,让晏几道心生涟漪,尤其是宛如人间仙子的小萍,羞羞额样子,如百花初绽,如清风拂柳,那么的清新又自然。

晏几道说:“我带来了新填的一首词,沈兄、陈兄,你们过目,如有不对,还请指正,如果唱出来,就更好了!”

沈叔廉和陈君龙看罢,拍手叫好,然后让她们四个歌女轮流吟唱。

小莲、小鸿、小云三人唱罢,晏几道均觉得没有唱出词中的真谛。当轮到小萍唱时,她轻启朱唇,脉脉含情,吟唱着晏几道新填的那首词,仿佛唱出了晏几道的心声,竟然眼睛有些湿润。

而他呆呆的看着小萍,犹如凝视一个仙子一般。

沈叔廉看着已经痴了的晏几道说:“叔原兄,来来来,满饮此杯!”晏几道此刻才缓过神。

晏几道或许是听得醉了,连酒都忘了喝。回想刚才小萍唱曲之时,是多么的有风姿神韵,

唱罢,四个歌女都在一旁斟酒劝酒,小萍在晏几道的左侧,小莲在晏几道的右侧,她们一杯杯地给晏几道斟酒,晏几道喝了,又让倒。

一杯接着一杯,一口接着一口,眼看着晏几道就要醉了,小萍给晏几道夹了菜,让他压压酒精的冲击。

晏几道只顾喝酒,没有吃菜,因为酒入愁肠,麻醉了身心,可以什么都不想。

在左右的劝说下,晏几道已经和的醉醺醺的了,他看着旁边的小萍,独对她情有独钟。殊不了,旁边的小莲也非常的喜欢晏几道。

没多久,晏几道便醉的不能再喝了。小莲与小萍合力将晏几道扶到房间里,此时的晏几道虽然晕晕的,但头脑很清醒。他看着在旁边为他端水和擦脸递茶的小莲和小萍,痴痴地笑了。

小莲和小萍将晏几道收拾完后,小莲站在门旁给小萍说:“小萍妹妹,晏几道今晚是你守着公子吧,他这么喜欢你,你可不要辜负了他。”小莲说完这话,几度哽咽。

小萍红了脸,却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她说:“可是,姐姐你这么喜欢晏公子,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不如,我们两个今晚一起侍奉晏公子吧?”

小莲只是笑了一笑,并没有说话,而是自觉的走出去,将门掩上。因为他刚才已经看出来,晏几道对小萍情有独钟。

小莲走后,小萍看着依然醉了的晏几道,忽然变得局促不安,因为今晚她要侍奉晏公子,内心害怕,因为,她从来没有侍奉过男人,内心自然非常紧张。

尽管她和晏几道已经不是非同一般的感情,但是在富家公子面前,她依旧觉得自己是一条水中的浮萍。

晏几道悠悠的转醒,小声问:“小萍,小莲给你说什么了?”

小萍羞羞的凑过来说:“姐姐,没说什么呢,他让我……好好地侍奉你。”后面的话几乎已经听不到,因为她不敢大声说,生怕晏几道笑话。

晏几道接着又问:“她为何走了呢?”

“看到工资依然醉了,他觉得不该打搅公子休息,所以才离去。”小萍说的时候,嘴角露出笑意,显然是很高兴。

能独自侍奉晏几道,当然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何况,晏几道是他心爱的男人。

然而,小萍的话,却被晏几道当真了,他一个劲儿的想要起身去追小莲,但又起不来,急急地说:“小莲妹妹不该走,有你们两姐妹在,又能平添不少乐趣,快叫她回来。”

小萍见晏几道这么容易相信人,也真是又心疼又无奈,忙说:“哼,没想到你这么贪心,我一个还不够,你还要两个,以后不理你了。”

晏几道听完小萍所言,原来是吃醋,看来今晚只能由小萍来侍奉了。

夜月高悬,烛火明亮。

透过窗格子的月光,倾泻在小萍身上,晏几道看着娉娉婷婷、袅袅娜娜的小萍,竟然看得有些呆了。

他先是盯着小萍的眼睛看,然后看鼻子,看嘴,再然后就是……

小萍身上的衣衫宽大,倒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晏几道知道小萍,他知道此刻小萍的胸脯是怎么样的,必定如一对小白兔安然地卧着,安静而祥和,必定一片雪白柔软,必定无限温柔,让人心驰神往。

晏几道拉着小平到床边,将头移过去,枕在小萍的身上,小萍急忙抱住了晏几道。

晏几道有些使坏,头向后一用劲儿,小萍就支持不住,倒在了床上,晏几道慢慢爬了上去,笑着对小萍说:“月有阴晴花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小萍,晏哥哥带你好不好?”

小萍顿时脸红了,火辣辣的,如同烧过一样,内心涌起一股娟娟的暖流,慢慢的升腾,流遍整个身上。

晏几道看着娇羞的小萍,把头埋在小萍的脖子里,蹭了蹭,在小萍耳边说:“杨万里有诗云,小萍才露尖尖角,早有几道立上头,今天我就爬上山来,一览空谷幽兰的风景。”

小萍的心突然泛了一阵酸,她赶紧将晏几道抱住,轻声说:“公子,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死掉,我多么想跟你交融在一起,可是我是个歌女,能够相遇公子,已经是是我们最大的福气了。”

晏几道听罢,内心缠绵悱恻,泪水湿润了眼眶,又赶紧忍住。

他吻了小萍的脖子,小萍缩了一下。然后晏几道覆膜了下去,果然握到了一对小白兔,他使劲儿亲着小萍的嘴。

此刻的小萍是幸福而伤感的,她不知道这阵伤感从何而来。即将进入她身体的男人是她一直就朝思暮想的,现在终于达到目的,为何还有莫名的伤感呢?

小萍想了一下后,淡淡地想出一点来,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相思,埋在心底的爱突然如同火山喷发一样,奔涌而出?

一阵风雨过后,一切变得安安静静,仿佛大雪之后的夜,万籁俱寂。

晏几道醒来后,小萍坐在铜镜前,正在梳妆,晏几道支起头,只一件单衣,脖子皮肤鲜红鲜红的。小萍知道晏几道醒了,看着铜镜反射出的晏几道问:“公子为何总是痴痴的看着我?”

晏几道笑笑说:“因为你就像那月宫里的嫦娥,又似王母身边的仙子,实在是国色天香,貌美如花,当然想多看两眼。”

小萍羞羞的,笑了笑没有答话,因为她知道,晏几道说的是真心话,这个满腹经纶的傻子,从来就不会说谎话骗人,真是一个耿直的男人。

未几,晏几道复又睡下。等到天亮之后晏几道回去时,却换了小莲在送他,沈廉叔和陈君龙都喝醉了,晏几道感觉有些对不起小莲,所以不待小莲开口就说:“今天委屈你了。”

小莲摇了摇头说:“公子不必如此,我和小萍情同姐妹,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虽然这样说,但在晏几道心里,小莲是无法替代小萍的,但他没有说出,怕伤了小莲的心。

就这样,晏几道离开了沈叔廉的家里。

流落在街头的晏几道,仍然记得与小萍的那一次缠绵,而现在家道中落流浪街头,往日不堪回首。

刚才的一切犹如一个梦,他抬眼看着那飞天的烟花冲到天空中,在至高点绽放。

他抬起头看着低垂的天幕,饮了一口酒,哀伤的吟咏道: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萍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也许,小萍才是他难以忘怀的人,而这时,只听一个声音温情的说道:“要是晏公子能陪我一起看着美丽的花灯,那该多好啊!”

可是,小萍并不知道,晏几道就在旁边的街角,泪眼婆娑的看着她们而不愿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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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头条号-笔墨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