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奥联军进逼巴黎,扬言要血洗巴黎。这个狂妄的宣言,反而彻底激怒了法国。

在雅各宾派罗伯斯庇尔、丹东、马拉等人推动下,总动员令下达了。法兰西全国各地组成了庞大的义勇军,高唱着《马赛曲》汇集巴黎。巴黎人民还发动八月起义,逮捕和废黜了国王,一大批保王党分子遭到处决。普奥联军面前,如今已经站着一支完全不同的法国军队。

这时,卡尔公爵率领的10多万德意志联军,已经攻克凡尔登要塞。9月20日,4万联军与5万法军在瓦尔密村相遇。卡尔公爵认为,法军多数是穿上军装的老百姓,这种乌合之众,哪里是我德意志精兵的对手?他下令一边开炮轰击,一面发动冲锋,并将攻击重点集中在法兰西的志愿兵中,试图一举击溃这些未经训练的民兵。谁知道,面临欧洲第一流精兵的冲击,法国志愿兵们并没有溃败,反而高呼“祖国万岁!”“法兰西万岁!”坚守阵脚,并向德军反攻。法军的炮火,也重重还击在德军头上。鏖战一天后,卡尔公爵见法军依然斗志昂扬,知道这里捞不到便宜,怏怏说了句“我不想在这里打仗”,挥军后退。

(瓦尔密战役)

瓦尔密之战双方伤亡并不大,从损失对比上普奥军也没吃啥亏。然而这却是一个转折点。名将卡尔公爵率领的精兵,竟然挫败于毫无经验的民兵。这表明整个欧洲战争即将进入新的阶段,同时也让整个法兰西民族胆气陡然剧增。正如卡尔公爵的一个参谋所说:“法国人趾高气扬地站立了起来。他们已经接受了火的洗礼,我们所输掉的不仅是一个会战而已。”奥地利、普鲁士和其他的德意志邦国,很快就将面对着一个崭新的对手。

(卡尔公爵)

就在瓦尔密战役之后几天,法军转入反攻。被爱国热情和自由所激励起来的法国人,组成了数十万大军,潮水般冲杀过来,德军只好不断转进。没多久,所有占领的法国地盘都丢了,反而是法军突破边境,冲入了奥属尼德兰(即比利时)与萨瓦地区。德意志对法兰西革命第一阶段的干涉,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

等到1793年初,路易十六勾结奥地利的事儿败露,被国民公会送上了断头台。国王被处死,让整个欧洲都看不下去了,一定要把这些“暴徒”好好收拾一顿。英国火速出面,组织了第一次反法同盟。奥地利、普鲁士作为欧洲大陆的“中坚力量”,当仁不让地参与。此外,还有西班牙、葡萄牙、荷兰等国,以及德意志、意大利的撒丁、那不勒斯、萨克森、黑森-卡内尔等邦。各国联军从四面八方向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扑去。与此同时,忠于路易十六的保王党人也在各地掀起了叛乱,席卷法国四分之三的土地。在带路党的配合下,奥军、普军再度从东面杀入法国,直逼巴黎。

按照惯例,再怎么说,这次法国也该支持不住了啊!然而他们又错了。欧洲君主们的强大压力,没有压垮法国,反而再度激发了法国人民的潜力。激进的雅各宾派被推上了领导岗位,开始全民动员。到1794年,法军总数已达百万,虽然绝大多数未经训练,但这些法国人革命热情高涨。他们深知这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乡,为了祖国和民族的尊严而战。他们表现出来的斗志和不畏牺牲的精神,根本不是对面的普、奥、英官兵们可以理解的。

1793年底,英国、西班牙、意大利和保王党联军占领法国南部重镇土伦。事实证明,这次占领完全得不偿失。因为随后法军一个年轻的炮兵少校制定有效战术,夺取土伦。联军伤亡不过2000多人,还不到联军总兵力的百分之一。但这一战,却让那位炮兵少校崭露头角,逐渐拥有了指挥法兰西大军的权力。

这位少校是意大利血统的科西嘉人,名叫拿破仑.波拿巴(1769-1821)。很快,英国佬用败仗栽培起来的这个劲敌,就将由德国佬为之买单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历史,也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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