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民进党召开党代会。在“坚持改革、看好台湾”的标题下,最被外界重视的,仍是“特赦”陈水扁案。特别的是,在上午的一场研讨会中,陈水扁提出《“内阁制”未必不好》书面声明,让前述议题更充满想象空间。最终,“特赦”陈水扁提案因人数不足未处理,但背后的“中央”与地方角力仍会持续,后续仍值得关注。

本次民进党党代会,没有改选中常委、中执委与中评委,也没有废止或冻结“台独党纲”的争论,“特赦”陈水扁案突然成为首要的议题。由党地方势力主导的“特赦”陈水扁提案,的确引起党内的气氛紧绷。前两天,是否“以党领政”的辩论已出现,蔡办表示即使民进党党通过,也不会成为当局的决策,让“中央”与地方的角力正式浮现。

关于“特赦”陈水扁提案的意义,必须先观察近一年多蔡英文的“执政”状态。依据台湾民意基金会的民调数字,蔡英文的声望,去年五月赞同的数字为69.9%,今年一月已快速跌落至30.8%。八月,这数字更跌成29.8%。去年五月不赞同的数字为8.8%,今年一月已快速提升至54.4%;八月,这数字来到50%。党内人士对相关数字的发展颇为忧心。去年底,称蔡英文只要担任一任的声音,就已浮现。

民进党内人士,特别是地方人士,面对明年的选举,开始有自己的思考。她/他怕被蔡英文拖累,因此“特赦”陈水扁的提案自然形成。“特赦”陈水扁议题,有助于凝聚基本盘;对于稳定自身选票及地盘,相当有帮助。很快的,“特赦”陈水扁案凝聚地方势力;对于蔡英文的“中央”势力,形成极强大的压力。

对于“中央”势力而言,“特赦”陈水扁是个致命议题。除了复杂法律争议与民众观瞻,同意“特赦”陈水扁,就等于默认地方看衰“中央”“执政”的现实。若顺从地方势力的要求,不仅声望将下跌,“执政”提早跛脚;对于2020年的连任,更是致命。因为地方势力早已“看空”蔡英文,怎会让她2020年寻求连任?对此,蔡办立即澄清没有“以党领政”,也表示“特赦”不是当局决策,绝对有其必要性,因为这是维系蔡英文“执政”声望的危机处理。

至于陈水扁的《“内阁制”未必不好》声明,时机也颇为巧妙。就单单他倡议“2024年开始实施‘内阁制’”,就有为蔡英文解套的意思。他与前述地方势力不同,想的则是自己。他不挑战蔡英文的八年任期,但也同时希望蔡英文能“特赦”他。

蔡英文在党代会的致词提到:全台人民想看到的,不是我们内部的争议。…我们内部一直有很多争论,不过,不要忘了,我们争论的应该是价值,应该是路线,而不是个人的利益。蔡英文的确有看到“特赦案”背后的“中央”与地方角力。但这事情很复杂,只要“中央”“执政”态势没有起色,地方势力仍会藉相关议题挑战“中央”。因为明年的选举,对她/他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本文原载于台湾《联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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