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齐美侠

我的老家在丰县城北的一个偏远的农村,爹和娘是同村人。娘在18岁时嫁给了爹,据听说娘当年是村上的大美人。娘心灵手巧,粗活细活样样精通。

爹当时也是个勤劳人,但当时的农村很穷,无论怎么付出,也只能勉强解决温饱问题,爹听说到新疆支边能丰衣足食,他决定带娘到外面闯一闯。但又向往好日子,又舍得娘家人。(娘姊妹四个,她是老大)最后还是没走成。

一个偶然的机会,爹去了煤矿,当了矿工,从此爹娘就过上了牛郎织女的日子,娘一共生了七个孩子,夭折了两个。自己带着五个年幼的孩子,又当爹又当娘,还得参加生产队的各项劳动。当时娘的日子很苦,但娘要强,自己支撑起家庭的一切,也不愿意影响爹的工作爹在矿上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娘为了让爹在外面过的体面些,每月只要爹五块钱。娘说穷家富外,别让人看不起咱。

娘和爹一直相敬如宾,爹每次回家,娘都是把平时舍不得吃的拿出来,好吃好喝地供着爹。农村一九七九年,农村实行了责任田,包产到户,家家单独耕作土地。我们家分到了十二亩地,虽然生活上有所改善,但娘的日子更苦了。弄,一些繁重的劳动都压在了娘的肩上,你要很坚强,样样都不落后,而且把责任田管理的比别人家更好。

那时娘数的只有60多斤,我们姐妹们都很孝顺,体谅娘的辛苦。从懂事开始都帮娘干农活,因此娘把我们都带成了勤劳能干的人。娘带着我们是全村下地最早的人,收工回家最晚的人,就连最炎热的夏季,只要地里有一家下地干活的,那一定是娘和我们的身影。

娘不但辛勤劳作,日常中还精打细算,农闲时期,还摆地摊卖小百货。虽然腰里不缺钱了,但娘还是很节俭,除非来客人,平常家中从不吃荤菜,就连自家养的小鸡也不舍得杀一只。只有鸡自己死了,我们才能拉拉馋。经过娘的辛苦经营和打理,我们家在全村最早盖起了楼房。

92年爹退休回到老家,我们兄妹慢慢长大了,陆续走出家门,家中还有一个小妹妹,一个老奶奶,还有一个职责,但是爹一直在外工作,过惯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爹不会干农活,也很难融进农村的生活圈子。

娘又成了爹的保护伞,家庭的一切还得靠体弱的娘担着,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回老家两年的时间一下子老了十多岁。我们姐妹们看了心疼爹娘,就把他们接到了我们居住的城市。(也是爹以前工作的地方)。爹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娘也摆脱了重体力劳动。

娘开始慢慢适应城市生活,重新结识身边的人,在他们刚适应这种生活,该享受天伦之乐之际,爹病了,一开始心梗,连续了两次,下了四个支架,每天服用大量的药物,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接着又肾坏死,靠透析维持生命。

爹脾气不好爱生气,一生气又得了心血管破裂。爹已住进医院就是两年,这两年娘就是一直在医院陪爹度过的,娘对爹寸步不离,照顾有加,我们做儿女的只是天天给他们送饭,帮爹洗澡,只有在爹一次次病重之际我们才请假照顾。其余时间全靠娘一个人(娘怕影响我们工作)。全医院的医护人员和病友,都对娘称赞有佳,娘的人缘很好,不但照顾爹,还经常帮助、安慰别的病人。

正当爹一个孩子一样享受着娘百般呵护的时候,我们家又发生了一个很大的不幸,娘突然得了脑梗病倒了,半个身子不能动,说话也咬不清楚词,娘也住进了神经科接受治疗。我们姐妹们成了无头苍蝇,一边照顾爹,一边照顾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的娘,我们本想把娘的病情瞒过爹,但是没用,爹见不到娘,不吃不喝不睡,我们无奈拗不过他,只好用轮椅推着爹到神经科去见娘,爹见到娘后,默默地抓住娘的手,像一个刚长大的孩子一样说,以后让我来照顾你的痴话,娘含笑点头。

医院的医护人员了解到爹娘的情况都很同情,为了让我们照顾起来方便,把爹娘从两个病区调到一个房间,娘现在虽然不能照顾爹,爹也不能照顾娘,但他们每天用爱的眼神互相交流,互相鼓励。

但愿爱我们的上帝,能眷顾我们的爹和娘,但愿爹和娘能早日康复,再过几年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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