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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立即举高火把,往我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石壁的右侧,赫然一个很大的壁龛,壁龛里陈列着的是一尊青铜佛像。

这里不是佛寺,缘何会有一尊佛像?

二叔看着眼前这一尊佛造像,这尊佛造像面相丰满,发型是螺纹式,大耳下垂,神情庄重而又不失慈祥。造像身材比例匀称,结构合理,体态丰腴饱满,袒露的胸肌有起伏变化,体态自然舒展,具有很强的动感。它的衣饰是方领下垂式,衣料质感柔和轻薄,衣纹流畅,下身衣褶悬搭于座前,犹如台布一样,下身的台座是花口形底边。

这尊造像可能被使用过,因为造像表层颜色暗淡,显然是久历人间烟火和岁月侵蚀的,但那金属光泽在火光下折射下,光线愈显柔和。

二叔请出壁龛里的佛造像,只觉通体铜质较纯,质量很重,经过细致雕塑技法处理过,那表情、服饰、底座加工痕迹清晰可见,鼻子凑近,可以嗅到发霉、发朽的味道这明显是深埋地下的缘故。从造型上看,这是一尊唐代的佛造像。

我乍见这佛造像,想起了我们在来陕西之前,有个日本鬼子到店里去收佛造像,这个正好可以卖给那个日本鬼子,我道:“二叔,这个佛造像可以卖给那个之前到咱们店里的日本鬼子,咱们该狠狠的要价,争取卖掉一个佛造像能把日本整个买下来!”

二叔撇我一眼,没好气道:“做你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二叔想把这佛造像揣进包里,却发现这佛造像实在是很重,恐怕会把整个包给坠毁了,他思了又思,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放回了壁龛里,当他放回壁龛里之后,忽然在石壁上听到隆隆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石壁上凡是平整之处,全都冒出一个壁龛来,二叔照过去,发现无数条通体乌黑的蛇从壁龛里爬出来。

我顿时头皮发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浑身乌黑的蛇,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就连蛇的眼睛都是黑的,试想一下,就算是一个人通体乌黑,眼睛也是全黑的,那得多么可怕!

这些乌黑的蛇从壁龛里爬出来便向我们聚拢,不一会儿功夫,黑压压的蛇群便将我们给团团围住,形成一个黑色的圆圈,将我们三人围在中间。

二叔用火把驱赶着蛇,但这些蛇只是躲着火把,并不离开,我的心已经跳的很快,由于惊吓,不住的喘着粗气,有一种想撒尿的感觉。

我立即掏出腰里别着的那把枪,对准一条蛇就开枪射击,谁料,我开枪击中一条蛇之后,那黑色的蛇瞬间断成两截,但接下来我看到的一幕彻底让我惊呆了。

只见那断成两截的蛇瞬间变成了两条蛇,那没有头的蛇尾眨眼间长出一个头,没有尾的直接生出一条尾巴。

我顿时心惊肉跳,心里没了主意,问二叔道:“怎么办?”

二叔道:“还能怎么办?”然后转眼间往神算子看去,神算子站在原地不动,却不见有黑色的蛇往他身边爬,二叔大叫道:“神算子,靠你了!”

就在这时,地上的这些蛇突然停在原地不动了,我转头看向神算子,只见神算子此时变得人高马大,头上有两个角,长得像蚕茧形状,长长的牙齿露在嘴唇外面,从腰部往下生着长长的毛遮蔽着。

我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我想大声喊叫却没喊出来,惊悚的对二叔说:“二叔……你……你快看!”

二叔朝神算子望去,也不禁惊呆,饶是他见多识广,他看着怪异的神算子,也说不出话。

这是一种什么怪物,我不得而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怪物。

只听神算子默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五运相因,不断地生,不断地死,就像飞尘细雨一样,在蛇身人以前,八方的风就有规律地吹着,四个季节就有序地变化着。人们不分强弱,能够掌握万物运行的精要而生存着,自从钻木取火改变腥膻以来,父辈年老而慈祥,子辈年壮而孝敬。自从牺轩氏以后,就有各种原因频繁地互相杀伐,虚华不实,嚣闹浇薄,淫于礼仪,乱于音乐,世俗浇离虚伪,淳朴自然之风气丧失了,杀戮者死,好淫者亡,墨鱼仔,墨鱼仔!”

在神算子念叨这些古怪的话语时,这些黑色的蛇有的瞬间从地上消失,有的则拼命的钻紧石壁的缝隙,有的则爬回壁龛,一转眼功夫,这些黑色的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根本就没来过一样。

神算子继续默念:“玉大如化镜,明彻如琉璃,阴阳晦而文明入,静止而震,八月为金,时辰与艮卦好合,坎为盗,为隐伏,隐伏为盗,离为文明,南方的卦,午之偏西。三光四气、五行十二支、十干八宿、风云气候、金丹玉液、药性针道、六性五蕴、阴阳历算、韬略机权、飞伏孤虚、鬼神情状,立论妙叹绝倒!”

而当我再一看神算子,他刚才恐怖的样子已经不见了,依旧变成一袭长衫,举着火把站在那里,就好像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我急忙问二叔:“我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二叔说:“是的,刚才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神算子,方士的语谶术你怎么会的?”

神算子也不避讳,就把当年学会语谶术的事儿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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