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寄人篱下的生活里,常常处在愚弄与被愚弄中。既在愚弄别人,也被别人愚弄而不知——这些想法也只是后来的事了,先前是没有的。

长大了,依然是身处异地,维持着外省人的身份,过着自以为漂泊的日子,也知道了些生活的隐秘部分,知道了愚弄与被愚弄是如此这般。

现在,到今年,也才“愈加看透了这些人面东西里的秘密”,也深切地感受到这些秘密的无形牢笼、无处不在。

现在,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反抗那些打着冠冕的旗号愚弄自己和别人的人和事,“万勿和他接近”。也愿尽我的最大的可牺牲的力量做着不去愚弄他人的努力。我深知这愚弄人的罪恶,深恶痛绝之。

也许是自己过于敏感,过于执著于敏感了,这样就常常觉得不安,有时会分不清既定或将至的事实与莫须有的界限。

我当然可以预感,但预感却往往引我进入更深的渊谷,在那里,我可以看天,也可以看地,可以放声悲歌直抒怆然之怀,也可以低回隐语道出黯然之伤,但终不过一狭小的处所,不是我能接受的。

许多话不止一次的重复,重复,再重复,那实在是毫无办法的。譬如,粪便对土地是有益的,但是你却无须为此而对它感激涕零。此即一例。

此刻,“我的心分外的寂寞。然而我的心很平安:没有爱憎,没有哀乐,也没有颜色和声音。”

但我想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是中间物”——嗟人生之短期,孰长年之能执?

今天读到了这里:老年人“占尽了少年的道路,吸尽了少年的空气”,“愈是无聊赖,愈是没有出息的角色,愈想长寿,愈想不朽”。不过最后的事实却大抵都如此的:“还不如一个屁臭得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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