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确实很美,据传说,她奉旨和番,走在塞外不毛之地上,自思自叹,虽说是自愿出塞和番,但由一个纤弱的女子担负起沉甸甸的和番的重任,既是悲壮,也是心情复杂,有满怀幽思,在马上弹奏一曲《出塞曲》,声声凄婉,沁人心脾,甚至还让天上飞的大雁看着她的美貌,听着她的琴声,也感动得忘记还要振翅飞翔,以至于掉落到地平川。这当然是一种夸张,极言王嫱的美貌和出塞和番的功绩和愁苦,甚至能感动高空飞过的大雁。

王昭君貌美,和番贡献大,但有的故事传闻也有误。

一是毛延寿何曾给王嫱画痣

王昭君的事迹最早见于班固的《汉书》,其中记载她出塞的内容共有三处,分别见于《元帝纪》、《匈奴传》、《王莽传》,但都极为简略,几乎连昭君的轮廓都勾画不出来。在《元帝纪》里,主要是抄录了元帝赐王嫱给呼韩邪单于为阏氏的诏书:“其改元为竟宁,赐单于待诏掖庭王嫱为阏氏。”

传闻毛延寿为王嫱画像时,别的宫女为求得到皇帝宠幸,抢着十万五万地贿赂毛延寿,给画得更美些;可王嫱却就是不给。因此毛延寿画像呈上去以后,王嫱落选了。甚至传说中还有毛延寿故意给王嫱脸上加了黑痣,叫丧夫落泪痣。

但在史传中未见有此记载,甚至对昭君出塞故事记载都很简略。《匈奴传》中, 是从正面记载昭君出塞这件事了,但提到昭君也就这么一两笔:“竟宁(汉元帝的第四个年号)元年, ?? 单于自愿婿汉氏(作汉朝的女婿)以自亲。元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嫱字昭君赐单于。”

即便是范晔的《后汉书》写的比较详细,也只是说“昭君字嫱,南郡人也。初,元帝时,以良家子选入掖庭(宫中嫔妃居住的地方)。时呼韩邪来朝,帝敕以宫女五人赐之。昭君入宫数岁,不得见御(得不到宠幸),积悲怨,乃请掖庭令求行。呼韩邪临辞大会,帝召五女以示之。昭君丰容靓饰(面容丰润,服饰美丽),光明汉宫,顾影徘徊,竦动左右。帝见大惊,意欲留之,而难于失信,遂与匈奴”。

东晋葛洪所著《西京杂记》记有“汉元帝后宫既多,不得常见,乃使画工图形,案图召幸之。诸宫人皆赂画工,多者十万,少者也不减五万。独王嫱不肯,遂不得见。后匈奴如朝,求美人为阏氏(匈奴称王后为阏氏),于是上案图,以昭君行。及去召见,貌为后宫第一,善应对,举止娴雅。帝悔之,而名籍已定。帝重信于外国,故不复更人,乃穷案其事,画工皆弃市(诛杀以后暴尸街头),籍其家资,皆巨万。画工有杜陵毛延寿,为人形,丑好老少必得其真。安陵陈敞、新丰刘白、龚宽,并工狗马,人形不逮延寿。杜阳望亦善画,尤善布色。樊育亦善布色,皆同日弃市。京师画工,于是差稀。汉元帝就因为后悔没能得到王嫱,一怒之下,把所有宫廷画工都杀掉。

看来,毛延寿未得王嫱贿金,有可能是没往好处画,但加画上一颗痣的事情不见得有。

二是应该看重的是昭君和番的历史贡献

昭君出塞和番在历史上的贡献,是非常大的,但在史书中记载却非常少。

首先,王昭君和番带来汉匈两个民族六十多年的和平局面。我们知道,秦朝覆灭后,匈奴趁楚汉相争,无暇北顾之机再度崛起。在冒顿单于统率下,重新控制了中国西北部、北部和东北部的广大地区。西汉王朝建立后,匈奴依然是汉民族和平生活的重大威胁,给西汉北方地区民众带来沉重的灾难,严重危害着中国北部边境的安宁。

汉高祖刘邦由于实力不逮,加上有诸多内政事务亟待处理,只能对匈奴采取和亲政策,一直蒙受很大的耻辱,为的是缓解匈奴的袭扰。在军事上消极防御,尽量避免决战。然而“和亲”政策并不能遏制匈奴的袭扰活动,汉朝的边患依旧相当严重。

直到汉武帝缓过劲来历经44年之久,展开三次重大反击作战,才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汉武帝虽然取得战争胜利,可也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财政损失,加重了人民的苦难。匈奴也是内部分裂,彼此征战不休,因此走向了衰落。汉武帝之后,两国人民都要求和平,民族和好成为主流。王昭君顺应形势,自愿出塞,给人民带来了和平安宁的生活,用她一生的努力,使两个民族和好了六十多年,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伤亡,对于两国的发展都有好处。有人说昭君出塞后,出现了“剑戟归田尽,牛羊绕塞多”的繁荣景象。还有人认为王昭君的功劳不亚于卫青,霍去病等大将军。甚至说王昭君胜过汉武帝的十二位将军,这些都绝不是夸大。

第二,王昭君出塞促进了汉匈经济文化交流,促进了匈奴的文明进步,汉匈两族团结和睦,国泰民安,“边城晏闭,牛马布野,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忘干戈之役”,展现出一片和平景象。昭君出塞,给匈奴带去了中原先进生产技术,传播了中原先进文化,汉匈贸易开始繁荣,人民的经济文化交流更加频繁,促进了匈奴的社会进步,匈奴开始改变落后状态,向更进步的社会状态过渡。

第三,王昭君出塞,促进了汉匈之间的联系,加速了民族融合。而后汉民族和匈奴的联系一直没有割断。王昭君的女儿,女婿仍为汉匈友好努力。东汉时,南匈奴单于比归顺汉朝,加强了汉匈之间的联系,加速了匈奴的汉化,使得匈奴与汉民族融合,成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

第四,王昭君给中华民族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在王昭君身上,体现了爱国主义精神,体现了以和为贵的精神,体现了勇气、坚强、勤劳、智慧,这些都是我们应该继承的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三是王昭君之死

王昭君死于哪年和死的原因,史料都没有明确记载。只知道她与呼韩邪“生二子。及呼韩邪死,其前阏氏子代立,,欲妻之,昭君上书求归。汉成帝敕令从胡俗,遂复为后单于阏氏焉”。这是按照匈奴可以“父死,妻其后母”的礼俗,在呼韩邪死后又嫁给呼韩邪长子即呼韩邪前妻之子复株累单于雕陶莫皋,后来又曾生下二女。11年后复株累单于又死了,又由呼韩邪第三子且糜胥即位,且糜胥在位8年期间几次来汉朝会,《汉书》《后汉书》都没说昭君是否再次改嫁,因此很可能是自此寡居。

有人说昭君于复株累单于死后一年也相继过世,她孀居幽怨,殉情而死;也有戏剧家编排说她投水而死,还有的现代作家把她改写成反封建的斗士,那全是作者创作中的任意想象,不能从历史找到依据。

也有人根据《汉书·匈奴传下》推算昭君可能当死于呼韩邪第七个儿子舆单于即位之初,她与呼韩邪的儿子伊屠智邪斯被杀之后的一两年,对应年代应为公元18年左右,按王昭君出生于公元前52年推算的话,那时昭君可能已经是古稀之年的人了。还有人说葬于今呼和浩特市南郊,人称“青冢,根据不足,也难以让人全信。

作者:李泽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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