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入关之前最大的一个历史进程,就是将蒙古并入八旗,使之成为一体,彻底清除了来自北部的威胁。那么,蒙古人是何时开始流入后金(清)政权的?“满蒙一家”仅仅是指满蒙间频繁的联姻政策吗?入关前的八旗中有多少蒙古人?如今内蒙古境内分布的旗盟建制是否与八旗制度有关?

  从蒙古牛录到蒙古固山

明代的辽东,围绕着开原、抚顺、宽奠这条边境线,曾经存在着一个由女真人、汉人、朝鲜人和蒙古人共同参与的初级市场,而海西女真叶赫部的酋长本就出自土默特蒙古。

  明末辽东局势图

努尔哈赤的崛起,无疑打破了这一地区多民族间长期存在的平衡体系,也因此引起了辽西蒙古科尔沁、扎鲁特、巴林、弘吉喇、巴岳特和乌齐叶忒等内喀尔喀诸部的注意与不安。其中,科尔沁部早在1593年便作为九部联军之一参与到古勒山之战中,内喀尔喀五部也多次与叶赫女真乃至明军联手,动则纠结“万余骑”与后金为敌。因此,部分蒙古人便以投诚、战俘或零散逃人的身份流入到后金。在确立与蒙古的同盟政策后,科尔沁与内喀尔喀五部的台吉、贝勒们纷纷内附,“归投”于努尔哈赤的帐下。

最初融入女真(满洲)社会的普通蒙古人,凭借自身的才华,一面以巴克什的身份承担起最初的文官职能,一面随军征战尽显勇武之力,如武讷格、阿机拜、甘笃、托克托尔、鄂本兑、和济格尔、阿赖等人,均在历史留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1634年,随着察哈尔蒙古林丹汗的病逝,天聪汗皇太极终于取得了对漠南蒙古的统治权。天聪九年(1635年)正月,以察哈尔蒙古降众壮丁3126人分别编入八旗;二月,又编审出内外喀喇沁蒙古壮丁共16953名,其中9123名外喀喇沁蒙古壮丁被编入“外藩蒙古三旗”(即喀喇沁旗、土默特右翼旗、土默特左翼旗),余下的7830名壮丁则“俱令旧蒙古固山管辖”。

相对于察哈尔蒙古和内外喀喇沁蒙古而言,旧蒙古固山辖下的蒙古人归附较早,已经适应了八旗的组织纪律和战术习惯,因此把他们从八旗中析出、充实到新附蒙古人之中,能起到制约、规范乃至促进其融入后金(清)的作用。也许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皇太极决定将分布于八旗内的40个蒙古牛录析出,与新附蒙古“相合”,扩编为八旗蒙古,如按照天聪年间每牛录150人计,则具体丁额情况如下:

根据上表累计,天聪九年八旗蒙古正式编立时,共有蒙古兵丁16956人。清人魏源在《圣武记 附录》卷11中称:“天聪九年又分蒙古为八旗,兵万六千八百四十”,虽然不知其所列数据的依据,但大约应该可作一观。如果按照传统上一户五人的习惯进行计算,则八旗蒙古体系内所涵盖的蒙古人口数应该在8.5万人左右,即便考虑到有可能存在部分一户出二丁乃至三丁的情形,这个数字也应该在5万上下。将如此庞大的蒙古人口通过八旗的形式容纳进自己的社会体制中来,可见“满蒙一家”真心不是一句停留在嘴上的政治口号。

福州蒙古营巷,其命名由来似乎与清代的八旗驻防有一定的渊源。

被误认为是科尔沁蒙古人的孝静成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实为留在满洲旗分内的蒙古人,本隶属于正蓝旗满洲,后被抬入镶黄旗满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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