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刺激着人的神经,空气中到处都飘着烟味,酒味,还有不安的荷尔蒙味道。

舞池之中,暮晚一边摇摆着身体,一边看了看时间。

见时针已经靠近午夜,她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嘴角勾起,朝着对面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靠了过去。

男孩年纪不大,还带着清纯气,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躲开暮晚的攻势,而是配合着跳起了贴面舞。

暮晚一愣,正纳闷今天是不是看错人了,冷不防就被一不速之客死死钳住手腕儿,随即就毫无反抗之力地滑出舞池。

还没站稳,来人就把她双肩环住,嗓音沉沉,“小晚,该回家了。”

暮晚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睫毛,洋溢着笑的脸筱然冷了下来,一掌推开,不愉道:“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管我?”

“你醉了,别闹,跟我回家。”男人脸色暗沉,但依旧口气温和。

暮晚笑得更开心了,雪白的牙齿砸吧两下,一字一句直白道:“霍于绅,别跟我废话,你可以滚了。”

高傲的口吻,仿若对面站着的是条狗。

霍于绅脸色一变,却依旧隐忍不发,“暮晚,我是你的监护人,我有权利阻止你走歪门邪道。”

言下之意是,他可以滚,但是要带着你暮晚一起滚。

暮晚冷冷一笑,借着酒劲儿靠在刚刚的舞伴的身上,“什么监护人,你也不过是给我赚钱的一条狗。念在你每天累死累活,我爸这才给了你一个看门的身份,你倒是神气起来了?”

这话说得难听至极,周围看热闹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霍于绅却不动声色,好似早已习惯,只是重复道:“最后说一遍,跟我回去。”

说着话,锐利的视线扫过周围的人,尤其照顾了充当暮晚靠椅的某家伙。

那一瞬间,大厅的气氛猛地凝滞。

任何一个被这样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扫射到的人,都难掩异色地打了个寒颤。那被重点关注过的小鲜肉更是被这气势骇到,不由自主地扶住了身边的卡座。

缓和几秒后,才再次不死心地凑上前,妄图拉暮晚的芊芊玉手。

霍于绅眼里划过一抹狠戾,见暮晚不躲不闪,果断地替天行道,一脚将人踹开:“滚!”

这一脚让他和暮晚顿时成了酒吧里的焦点,不少人都悄悄议论,这男人是不是来抓奸了。

听到自己和霍于绅竟然被扯在一起,暮晚眼底闪过一抹痛处,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冷笑,“霍于绅,生气吗?可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想跟他在一起,你说怎么办?”

涂满朱砂色的指甲油的手指了指躺在不远处痛呼的小鲜肉,暮晚贴在霍于绅耳边,吐气如兰。

这话让霍于绅额头的青筋顿时就蹦了起来,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暮晚,我看你敢。”

随即,忍无可忍的他终于爆发,拦腰抱起暮晚就往外冲去。

一边跑,一边用自己的黑西装把她裹了,不让周围的人继续用侵略性极强的目光打量她。同时还琢磨着,什么时候找人好好收拾一顿刚刚那个小白脸,免得他谁的人都敢惦记。

暮晚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车子的副驾驶上,被安全带捆的结结实实。

虽然只被霍于绅抱着跑了十几米,却是颠的本就醉酒的她头晕目眩,当即怒不可竭地给了霍于绅一耳光。

车内空间狭小且封闭,这“啪”的一声尤其响亮,重重锤响在两人心里。

霍于绅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没跟暮晚一般计较,只是狠狠关了车门,往驾驶室去了。

当然,未防止某人逃跑,他还细心十分地锁了车门。

暮晚甩着打的发麻的手,冷嘲道,“怕我跑了?呵,你也就只有这关人的本事了,整天像个保姆一样围着我转,你不嫌烦我还恶心呢。”

回应她的,是启动车子的引擎声,还有霍于绅一句,“我乐意。”

这句话如果放在平时,暮晚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可现在她喝多了酒,脾气暴躁着呢,顿时就炸了:“你乐意?霍于绅,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乐意的事情多了,你问过我的意见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想要独占我是吧!你配吗?”

她声音尖锐,为了让这番怒吼有气势,还胡乱在车子里蹬了两脚。

霍于绅见她俏脸气得通红,抿唇不语,默默忍下这口浊气,专心开车。

没等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暮晚忍不住冷笑起来,“霍于绅,真是让人惊喜。原来不知不觉中,你脸皮已经厚道这种程度了,我骂你,都可以充耳未闻了。你说,是我魅力太大,还是暮家魅力太大?”

霍于绅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几乎快控制不住体内乱窜的烦躁情绪。

暮晚自然知道他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当即,嘴角一勾,笑容里分明带着几分邪恶:“可惜,我对你可是没什么兴趣。今天那个小鲜肉倒是不错,我决定,一星期之内,我要睡了他。”

这话对于霍于绅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他额头的青筋都蹦起来了,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不许!”

“哈,不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暮晚抱胸,笑得一脸倨傲,“你以为你看得住我?霍于绅,你是不是蠢?这事儿我是在通知你,而不是征询你的意见,OK?”

霍于绅沉下脸,毫无预兆地来了个急刹车。

毫无防备的暮晚被吓了一大跳,漂亮的脸差点儿就和车窗来了个亲密接触,气得她七窍生烟,破口大骂道:“做个司机都不合格,霍于绅,我要你何用!”

“要我何用?”

霍于绅解开安全带,侧身,捏紧暮晚尖细的下巴,“你不是缺男人,我刚好可以满足你!”

说完,风驰电掣地埋下头,吻住暮晚柔嫩的红唇,辗转反侧,半吮半吸。

他调情的技巧十分到位,显然两人之间如此这般已经熟而生巧。

不一会儿,旖旎的气氛便弥漫了整个车厢,暮晚仿佛也动情了起来,不但不推开霍于绅的献吻,更是主动往上凑了凑。

此时,绕是心里有千万团火焰也应该熄灭了。

霍于绅一边把副驾驶的车座放平,一边低声呢喃:“晚晚,乖,别闹了,我们就这样好好地,一直一直下去,好吗?”

没有猜忌,没有冲突,每天恩爱甜蜜,该有多幸福。

暮晚将脸藏在暗处,讥讽一笑,嘴上却并未这么煞风景,嘤咛着附和:“好,嗯……”要多诱惑,就有多诱惑。

她的回答让霍于绅兴奋不已,大手游走在她笔直的美腿上,下一秒,薄唇侵上雪白的颈子,种下颗颗草莓。

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在享用一场华美的盛宴。

车内的温度急剧攀升,两具紧紧交叠的躯体纠缠着,进行着最美妙的交流,温情弥漫了整个空间。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假象。

在进行最后的一步时,暮晚及时的僵直了身体。不复之前任君采撷的邀请,拒绝之态不言而喻。

就好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将发之时,弦却没心没肺地断了。

霍于绅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洋洋自得的暮晚。

那笑,包含了十二万分的恶意。

“如何,我的演技是不是特别到位?”暮晚很满意霍于绅徒手劈榴莲一般的表情,于是,说这话时,嘴角上扬了不止一个度。

霍于绅冷冷看着她,手终于松开,抿唇不语。

虽然心里有万千暗火在腾腾燃烧,但主角之一不配合,他也只能半路刹车。

见被欺辱的人一脸漠然,但依旧没有想象中怒发冲冠的表现,暮晚心里的得意淡了几分。毕竟,轻而易举就拿到的胜利总是没那么值得欢呼庆贺。

不过,她却依旧不死心。

“哦……我知道了,你是因为觉得自己地位不稳了,所以想跟我上床,巩固一下你的地位吧!是不是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就更好了,恩?不过,同样的手段用两次,你都不觉得跌份吗?”

一脸鄙视的看着霍于绅,暮晚笑嘻嘻的说着,出口的话却是要多伤人有多伤人。

“你……”

霍于绅大手握住座椅的边缘,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俊脸都因为怒气变得有些铁青。

他的反应终于取悦了暮晚,她伸手勾住他的下巴,“霍于绅,其实你不用担心的,你毕竟是我爸钦点的,暮家的当家人,你说对不对?”

水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暮晚每说一句话,就凑近一些,绝美的面孔几乎贴到霍于绅的脸上去。

“所以你别害怕,不管我在外面有多少男人,最器重的还是你。只要你赚钱供我吃喝玩乐,暮家永远是你的,谁都抢不去!”

暮晚的话就像一把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霍于绅的心口上,每一下都是重击。

他僵直了身体,胸口剧烈起伏,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一种类似受伤的表情看着她。

向来以冷酷著称的霍于绅,眼神间竟然也带了点让人心酸的楚楚可怜。

然而,暮晚根本不为所动,竟然还笑得出来。

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水波潋滟,蕴含了万千风情。

霍于绅咬紧了牙关,并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只有攥着方向爬的手不断收紧。

于是,车速不知不觉就飙了上去。

副驾驶上,之前还把霍于绅气得要死的暮晚一下子没了精神,惨白着脸靠在座椅上,一下都不敢动弹。

从父亲出事之后,她一直对车子有种莫名的恐惧。

平日里看见开得快的车子都肝颤,何况自己现在就坐在快车上?

好在居住的地方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车子停下,暮晚总算敢稍微挪动身体,却还是手脚发软,靠着椅背大口大口的喘气。

瞧见她的模样,霍于绅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心里划过后悔,刚想伸出手去扶她,暮晚已经自己下了车。

摔上车门,她依车而立,脸上又带上了那挑衅的笑。

“这就到了,真快呀!霍于绅,吓唬我有意思吗?要不要我上车,绕着外环兜一圈?”

见霍于绅已经当先走向别墅,她也跟上去,嘴巴片刻都不停歇,“其实呢,只要你不介意我外面那些男人,我也不介意和你睡。毕竟,你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说着话,她还不忘追上去,对准霍于绅的臀部拍了一小巴掌。

轻浮的语气,像极了浸淫欢场多年的老手。

霍于绅气得肺都快炸了,脚步一顿,紧接着就加快了步伐。

眼不见心不烦,他怕再继续和暮晚呆下去,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事情好不容易发展到这个地步,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畅通无阻狂奔,暮晚又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放过霍于绅?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别墅之后,猛然出手,扯住他的领带,把他扯进了自己的卧室。

门‘呯’的关上,暮晚缠上霍于绅,笑得风情万种,语气更是充满了挑逗,“别跑啊!霍于绅,你是有多久没发泄了?看你脸色铁青的样子,是憋不住了吗?”

说着话,小手还不安分的对他上下其手,哪里敏感往哪里摸,“想不想来一次,嗯?我的技术你也不是没体会过,有没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她边说边向前逼近,一直把霍于绅逼到床边,还不肯停。

此情此景,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

只可惜,一个巴掌总是拍不响地。

霍于绅最厌恶暮晚这种自我轻贱的样子,于是,在暮晚解开他纽扣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怒了,抬手把她的手拍开,“够了!”

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要她,太多的试探,太多的逢场作戏,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只是,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

相比来说,他的身体还是更诚实一些。哪怕心里已经难受的要爆炸,身体却在暮晚的手段下完全苏醒,欲望好似野火燎原。

在这种状况下,房间内的温度自然急剧高升,也不知道是欲望多一些,还是怒火多一些。

暮晚就好像偷到鸡的狐狸,虽然一次次被拍开手,却是越挫越勇。

而霍于绅,呼吸逐渐急促,只能怒视着她,眼含警告。

见此,暮晚笑得更开心了,“生气了?”

她眉梢一挑,眼底满满的得意,“干嘛呀,之前非要把我从酒吧带走,后面又在车上撩拨我。现在你又立马翻脸不认人了啊,霍于绅,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

说着话,还在他重点部位捏了一把。

霍于绅气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脑仁儿隐隐作痛,咬牙切齿的警告:“闭嘴!暮晚,你够了没有?”

然而,对于暮晚来说,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她轻笑出声,理直气壮地调侃道:“当然没有!”

这话终于彻底触怒了霍于绅,“好,你非要这样是吧,那我也只能如你所愿了!”说完,腾出一只手按住暮晚的后脑勺,恶狠狠的吻了上去。

暮晚没想到霍于绅还真敢凑上来,一时不察便被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把嫩豆腐,瞬间有种天崩地裂地感觉,恨不得立马逃出生天。

天知道,她真的只是为了逗弄一下霍于绅,并不是真的想要再和他发生什么!

只可惜,不娶何撩,不想进行下一步又何必勾引人?

自作自受这个词,她今天多半是要被实践一下了。

事实证明,霍于绅真的没有让她失望。

在发现她有想逃离的冲动,他不但大手扣得紧了,愤恨之余,还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疼痛袭来,暮晚顿时挣扎地更凶了。

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瞪着霍于绅,再也维持不了嘴角挑衅的笑,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母鸡,不甘中带了几分落败的颓然。

霍于绅不为所动,吻得如痴如醉。

被气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收取一点儿小福利了。更何况,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暮晚的嘴巴消停下来。

给自己的作为找到了理由,霍于绅自然更加卖力,长舌不断的攻城略地。

一直到暮晚全身发软,呼吸困难,他才万分不舍的放开她的双唇:“晚晚,别再闹下去了,行吗?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这样,不单单是折磨我,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顿了顿,似乎觉得说服力不够,又补充道:“过去的事情我们没办法改变,可我们能决定未来。如果伯父健在,也一定希望你……”

大手搂着暮晚的腰,霍于绅把脸埋在她颈子处,想着这一年来发生的种种,声音都在发抖。

他和晚晚,不该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的。

他以为这番话多少能对暮晚起点作用。

没想到,话没说完,就被冷声打断,“霍于绅,你没资格提起我的父亲,你给我闭嘴!”

霍于绅微微皱眉,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抿了抿唇,没接话。

暮晚难受得不行,一见霍于绅那沉默的样子,心里更痛。刚好瞧见床头她和父亲,还有霍于绅的合照,拿起来就往地上砸。

玻璃相框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只听“嘭”地一声,一刹那,玻璃碎片四处迸溅。

那些碎片飞的床上,地上到处都是,还有一块好巧不巧的刺中了暮晚的手臂。白皙的皮肉被割出一道小口子,鲜红的液体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两人同时怔住。

暮晚首先反应过来,心里痛,手臂也痛,罪魁祸首还摆在眼前,她想也没想,狠狠一脚揣在霍于绅腿上。

踹了一次还不够,趁霍于绅没反应过来,还接连踹了第二次第三次。

一边踹,一边骂,“白眼狼,混蛋,你还有脸提起我父亲?要不是你,他怎么可能会出车祸?”

恨极了霍于绅,她用尽了力气,每一脚都不留情,嘴上更是极尽所能的刺激他。

“我父亲死了才正好趁你的心吧!如果我父亲还在,你就算是块金子,也不一定能发光。所以,你是巴不得他早死呢吧!”

霍于绅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他的晚晚已经够难受了,他不想再火上浇油。

然而,事情并不是他怎么想就是怎么发展的。即使他不惹暮晚,暮晚也还是有本事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我爸爸没了,你还故意气我,让我受伤。我只剩一个人了,霍于绅,你是不是想我也死了才满意?”

她恶狠狠的瞪着霍于绅,那目光尖锐的恨不得把他戳出两个窟窿,“我死了暮家就全是你的了,你的野心可真大!”

她的话,就如同一把把冰刀子,让霍于绅疼的同时一直冷到骨子里去。

明明他关心暮晚已经胜过自己,可不论如何,她都有能力曲解他的好意,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样的话侮辱他。

而这一次,更是把自己弄伤了。

垂着眼眸,他等暮晚继续发泄愤怒。只是,等了好一会儿,刚才还大呼小叫的某人,现在却忽然安静了起来。

霍于绅惊愕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暮晚红彤彤的眼睛,以及,因为不断掉泪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

他当即懵了。

和暮晚相处这么久,他见过她哭的样子屈指可数。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都是一副百毒不侵,刀剑不入的样子,可现在……

伸手将暮晚抱进怀里,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磁性的声音都发抖了,“晚晚,别哭。怪我,都怪我,是我的错,别哭啊……”

暮晚看了他一眼,抹了一把眼泪,转过头去。

霍于绅到了嘴边的话截然而至,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是啊,现在,暮晚怎么还会听他的话?

拿过一旁的纸巾,他轻轻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珠,总怕力气大一点,她娇嫩的肌肤就擦坏了。

可她的眼泪那么多,怎么都擦不干。

他长叹一声,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束手无策。

对于他来说,暮晚打他骂他,都好过现在,不理他,自己掉眼泪。

“暮晚,别哭。”

眼见着她的眼睛已经肿了起来,他抓住她的双肩,声音柔和的像哄孩子:“是我害你受伤,我让你报复回来,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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