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评价胶东人的性格时,“实在”是人们经常用到的一个词;而在胶东十几个县当中,似乎威海荣成“实在”的名声最响。实际上,一个地区人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经过几百上千年的历史积淀。关于荣成人的“实在”,在历史资料上也很早就有记载。

首先要弄清一个概念:“实在”是什么意思。很多朋友容易把“实在”等同于“好”,“不实在”等同于“不好”,而这些词之间实际上是有差别的。“实在”这个词的本意就是说话做事直爽、不掩饰,比如一个东西真的好,就说好;真的不好,就说不好,而不是违心的表面说好,背后说不好。另外,“实在”和“热情”之间也不完全等同,实在的人对“合得来”的人很热情,对“合不来”的人就会冷眼相对,而不会八面玲珑。

(荣成农村的海草房)

“实在”是现代的口语词汇,在古代的史料中,都用“耿直”类似的词。清代的《荣成县志》在描述当地人的性格是,是这样写的:“民多朴野,性皆旷直,尤有古风,凡所施为,质多文少。”翻译成通俗的话就是,荣成人性格直爽,说话做事不绕弯。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不会说话”(不会说漂亮话)。

(舒适的二层小楼)

其中,质多文少这一句,典故出自《论语》文质彬彬这个成语大家都很听说过,质指的是内里,文指的是表面。按照孔子的说法,质胜文则野。

实际上,“实在”、“耿直”、“旷”、“野”这些词,归纳到酒桌上的表现的话,就是“猛”。就喝酒而言,胶东半岛自西向东,的确是逐渐变猛,而荣成位于胶东半岛的最东端,自然是最猛的,相信去过荣成的朋友应该都有体会,热菜还没上,满杯的白酒端起来就一口喝干,就是典型荣成老爷们的喝酒方式。

(石岛,北方最大的渔港)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荣成人这种“实在”的性格,与当地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有关。通常来说,商业氛围浓的地方,人都比较圆滑;而实在的地区,大都是传统的农耕海捕文明。史载:“(荣成)男子耕读,贫者渔樵为业,妇人纺织营生。”是典型的男耕女织模式。到了近现代,荣成因为靠海,逐渐富裕起来,但人的性格却没有太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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