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体龙)

那年八月,时令刚到了秋天,太原城就凉爽了下来,我赶到火车站时,几十个售票的窗口前早排着长长的队伍,离暑假开学还有一段时间,许多人便抓住假期的最后时间外出旅游。

来到窗口前,开往南方的车票已卖光了,内心里着急也没用,我不得不买了第二天的票。

夜晚我就只好滞留在了山西,大半个山西被山区占据着,最大的山要数太行山,山区里有无数的山头绵延千里,受大山的制约这里远穷于东部的沿海地区。从平原地区过来的我,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山,不由想起了那位令人敬佩的老愚公,家前有众多的山石堵着门,无法进行耕种,不能让人过上温饱的日子,任谁在心里也不爽,也难怪老愚公立誓要移山填海了。

山西虽穷,来到这里我却感到很亲切,以前在家里和朋友聊天时,大家常聊到家族的来源,谈到家谱时,没想到好多人的先祖都是来自于山西喜鹊窝,家谱上第一页常写着,先祖们挑着担子,担子的一头放着生活必需的杂物,另一头放着孩子,从喜鹊窝那个地方出发,一路踯躅于绵延的山区中,离开祖辈生活过的家乡时,我不知道先辈们的心情是怎样的,或许,心里有对老家的不舍,也有对新生活的向往?

苏北与鲁南的乡村里,以前曾称自己的父亲叫“大”,对父亲的这种称呼与山西这边一样,从这样的称呼上也可看出两地的一脉相承性。我们的先祖曾在这片山区里生活过,作为山西的后人重回先人生活过的地方,虽然山西对我是陌生的,无论山西是不是容纳我,作为山西走出去的后人,重走先祖们生活过的地方,寻找先辈们的踪迹,我却倍感亲切。

由于大山的隔阻,始终让人感觉到山西与外界的联系是不密切的,虽然有了现化化的铁路和网络,仍可见到山区里的人为卖自家的水果而发愁,有时在本地卖不上好价钱,就白白地烂在了山地里。

看着那些山,我常想现在的机械设备威力很大,我们能不能继续当年愚公的事业,能不能利用机械把山头全削平了,让它变得和平原一样。山西的大寨在上个世纪就曾改造过山区,看来我这种想法自古就有,且不断地被这里的人们在实践着,大寨人虽然局部改造了山区,但却向世人宣扬了人类与自然抗争不息的精神。

由于大山的隔阻,这里仍保留着许多传统的习惯,许多古庙完好地分布在太原城里,仍有人虔诚地祭拜着里面的菩萨。夜晚的广场上,仍能见到人们常演着传统的晋剧,婉转而又激昂的声音向世人诉说着山西的古老故事,可惜的是,现在听戏的人也变少了。

河南自古被称为中原地区,古代的国都常座落于河南地区,山西就一直是中原地区北部的重要拱卫。历史上,这里发生过无数的战争,山西稳则中原稳,看似普通的一山一水,又莫不流传着一段段保家卫国的故事。

第二天回家时,我坐上了晋中向南驶去的列车,恰好有段路径与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千里送京娘走过的路重合,那个恪守着传统礼仪的白袍青年,一路上表现了强烈的个人意志与对传统礼仪的尊重,抵住了钱财与美色的诱惑,这是常人难以做到的,也难怪后来他会被黄袍加身,时事混乱,利益唾手可得时,却正是对人性的最好考验。

夜半醒来时,已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名叫半月,此时窗外恰好有半个月亮斜挂在深邃的天空上,深夜的半月又给此行添了些浪漫的气息,而山西也离我越来越远了……

时光与空间在不断地变化着,总感觉此行被一种莫名的思绪萦绕着,脑海里也被什么在深深地呼唤着,那是先人们留下了什么东西在呼唤吗?作者微信(15852345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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