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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看那,逛得腿软力乏,卢月娘只觉得有些腰酸,抱着大包小包新衣裳的两个小丫头,跟在身边,兴奋得满脸红扑扑的。轻轻拉了一下陈清玉:“姐姐,我们回去吧?”

陈清玉本就是陪她来逛街,如今正主儿说要回去,当即点头。却又问道:“妹妹可饿?”看卢月娘脸上泛出红晕,知她有些饿了,但当着陈毅清的面,有些不好意思。

陈清毅倒是个爽快人:“拐过这条街,前面就是德胜楼,进去喝个茶,吃点点心?”陈清玉惊讶地看着哥哥,不知这个在自己眼里鲁莽又不知世事的哥哥,怎么突然这么精通俗务了。陈清毅回头看了眼妹子,一脸的:嘿嘿,你哥哥牛着呢。

去哪里吃东西,卢月娘并不在意,只是想着初孕,自己不吃,也要为肚里宝宝吃一些。点了点头,一行五人向街角走去。

德胜楼两层楼高,并不是寻常小酒楼,门脸宽大,三开门面,沿街的店面窗户洞.开,正是饭点,里面宾客众多。陈清毅将卢月娘和妹子引向二楼,沿着楼梯噔噔地上了二层,小二迎着送进了临窗的包房。陈清玉和两个小丫头都是头次来这样的酒楼,又是新奇又是拘谨,卢月娘跟着赵晟熙一路北下,早就去过好多酒楼,并不为奇。

五人坐定,又是陈清毅叫了这家酒楼拿手的鲜虾馄饨、鸡丁肉包、鸡丝汤面、翡翠烧卖、鸡油千层糕。想了一想,又点了茶。

卢月娘听得叫茶,微滞了一下,但并未说话,陈清玉兄妹并无养生的经验,不知孕后忌茶,卢月娘当然也不会说自己不饮茶,就交待不必沏茶了。

茶博士进了包间,笑着打了招呼,去屋角将小泥炉拢了起来,夹点炭块,将炉火生起煮水。

又取了茶叶,在火上微烤,再用纸包起来,轻轻捶碎。又将已初步捶碎的茶叶,倒入茶碾,再细细地磨成粉末。又将茶叶细细收拢起来。取了一只青瓷茶碗,将茶粉少少舀入一些,待炉上壶中水沸,冲水入碗。用茶筅先将茶汤打匀,停下一刻,待茶水待置片晌,又再来回用力将茶汤打散,连续搅打茶汤,直到打出乳色泡来。

包间里的五个都静静地看着,茶博士此刻像个匠作艺人,屏气搅打茶汤,直到碗中茶汤泛起一层亮白乳花,这才舒了一口气,将茶汤奉给陈清毅。

陈清毅接过来,自然就奉给了卢月娘。

卢月娘双手接过,道了一声谢谢,就搁在桌前。

屋里几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卢月娘,待她品了这茶,给个赞语,见她并不饮茶,仍是静静坐着。陈清玉奇道:“小娘子怎的不喝?”

卢月娘未语面上先红起来,越来越红,包间中人都不知她脸红做什么。挨了半天,卢月娘才轻轻说道:“前日落水受寒,今日不宜饮茶。”陈清毅大叹:“受寒与饮茶有何关系?”

这一嗓子,倒是叫得隔壁包间里的一人站了起来,推门进了这边包间。

卢月娘期期艾艾,又不好说自己怀.孕了,所以不能饮茶,怕伤损胎气云云。见有人进门,众人齐刷刷看向门口,原来是赵晟熙。

“嗬,你们也来了这里。”赵晟熙点头跟众人打招呼,眼睛却瞥向自家娘子,见她脸色红.润,并无憔悴之色,安下心来,快走几步,将站起身来的卢月娘扶住:“买到衣裳了?可有觉得劳累?”呵护之情竟也不避忌陈氏兄妹。

又转身招呼陈氏兄妹坐下:“喝茶?”

陈清毅大大方方笑道:“尊夫人有点饿,我们一起来吃点心。”

赵晟熙心下暗喜,来到扬州,投奔爹爹,自己一入军营万事省心,只是月娘没有朋友作伴,遇此兄妹都是磊落大方的性情,刚好可以陪伴月娘聊以解闷。

见卢月娘面前那碗茶汤,端起递给卢月娘:“尝尝?”

卢月娘轻轻推开:“我……这阵子不宜喝茶。”赵晟熙心知必是为了孕了的事,知道月娘医术高明,她说如何便如何。便将这碗茶汤轻轻啜了一口:“不错不错,清醇爽口。”

见他赞了,茶博士脸上放出光来,于是又开始打制第二碗茶汤。

“赵兄怎会也在这里?”陈清毅觉得好巧。“我看中了芙蓉巷的一处小宅子,跟中人和牙行经纪在这边喝茶写契。已经办完手续了。”赵晟熙说完这句,从怀里掏出一纸房舍地契,交给月娘:“就在太平客栈不远的地方,这样,你跟陈姐姐方便来往,可好?”

卢月娘听得如此,接过地契,收入怀中:“夫君安排,肯定是最好的。”

两个小丫头将茶汤一碗端上桌来,奉予众人。又束手在一边立了。赵晟熙看两个小丫头侍候得有模有样,放下了一点心来。点心做得了,小二送了进来,陈清毅一一为赵氏夫妻做了介绍。赵晟熙见点心量实在是不多,又叫小二照样再来一份,两个小丫头心下暗喜,这必是有自己的份了。谁知赵晟熙叫她二人去楼下自己挑自己喜欢的吃了,记在这边帐上就是。

小丫头欢欣喜悦,跟着小二和茶博士出去,掩上门,去了楼下。

包间里只剩下四人,抄起筷子,吃起点心。陈清毅见这夫妻二人似文似武,不似行商,不知他二人何等来历,不免打听起来:“扬州虽是好地方,但多年征战,早已不复往昔繁华。不知赵兄因何在此定居?”

“我在赵帅司麾下谋了个七品参军,这两日安顿好家小,须得常在军营。”赵晟熙也不瞒他,将自己来扬州城的事直言相告。

“哎呀,直接就谋了个参军啊,恭喜恭喜!”陈清毅一脸的羡慕。

陈清玉不免轻轻地拿眼刀剜了哥哥两下。这眼光被赵晟熙收在眼中,吞了个翡翠烧卖,默默嚼吃,只作不知。

陈清毅大声叹道:“我想从军,我爹不许!”

“哦?为何不许?”赵晟熙已从太平客栈掌柜那里,打听到陈氏兄妹的父亲,是自家爹爹麾下的六品校尉。只是不知为何不许儿子从军?

陈清毅见赵晟熙青春年少,雄姿英发,甫来扬州,就成了参军,将他引为知己。推开面前的馄饨碗,抹了抹嘴,就开始诉说自家祖上之事来。

原来,这陈家祖上几代都是武将,被鞑子占了边城,节节败退,退到扬州,祖父母也亡故了,父亲投了军营,一路战场厮杀,累积军功,这才升至六品校尉。自己虽是陈家长子,却不被允许再去投军。爹娘一直交待自己读书,期望自己跟弟弟一样,走读书考科举的路。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建功立业驱除鞑虏,岂不是辜负了祖上的一片忠心赤胆?

这些年来,自己练了一身武艺却不能报效国家,陈清毅深以为憾事。

听了陈清毅的话,赵晟熙才知道,前几日在瓜洲守城的陈震,当就是陈氏兄妹的父亲。“令尊名讳震?”赵晟熙想了想,脑中现出那个精瘦高壮的汉子来,满身已干涸的血迹,骑着黄骠马,挽一柄长臂弓,从瓜洲城里狂奔直冲出来的样子。不由面上露出淡淡笑意。

清毅清玉齐声叫道:“赵兄认识我家爹爹?”

赵晟熙竖起大拇指:“令尊是个英雄!”

听得此赞,二人一迭声地打听:“赵兄在何处见过我爹?我爹可还安好?”

赵晟熙也推开面前的烧卖碟,笑道:“前几日,瓜洲大捷,我也在场。令尊平安无事。”

这时小二又进来送点心,众人停了声,待点心摆妥,小二退下。赵晟熙看着怒目而视的月娘:“我没事,我只是跟着刘世叔去看看热闹,我带着小花去的,娘子安心,我不会有事的,有小花呢。”

听得小花也一起去了,卢月娘才稍稍安下心来:“小花好么?它受伤了没?”

“好!好得很!我让它单独住一个大院了,都知道是你的宝贝,没有人敢欺负它。我临出门时,还给它喂了半只羊。”赵晟熙自觉主动地交待了小花的事,又拍拍身上各处,以示自己也平安,没有受伤。又将新端上来的鸡丝汤面捧到月娘面前。月娘直摇头,却是吃不下了。

赵晟熙又让了陈氏兄妹,跟陈清毅埋头大吃起来。

陈清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郎,原来,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竟然有着这么一颗勇敢的心。见月娘留意到自己的目光,转头看向月娘:“小花是谁?能吃半只羊?”

正在吃面的赵晟熙丢下面碗,哈哈笑道:“小花……小花是老虎。半只羊也只够吃一顿的。”

卢月娘轻轻推了他一把,清声解释道:“一只母老虎,我从小养大的,我跟着夫君来了扬州城,就把它也带过来了。”陈清毅丢下碗,大叫:“你就是伏虎罗汉?!”

两个女子一起住了声,看向他:“什么伏虎罗汉?”

赵晟熙笑着摇头:“哪来的罗汉?听他们浑说。”

陈清毅却是不依不饶:“带我去看看老虎!昨日大捷回城的时候,我听了信儿才赶出来,没看到老虎。原来就是你骑的!”说着在赵晟熙的肩头打了一拳。赵晟熙低头看看自己的肩头,觉得陈清毅性格爽快,是个可以一交的朋友。哈哈大笑起来:“好!带你去看!”

陈清毅得陇望蜀,双手撑在桌上,双眼里射.出期待的亮光:“让我也骑一下老虎吧?”

赵晟熙摇头:“这个可不行,小花臭屁得不拿自己当老虎,跟我都直哼哼,只服内子一个。你要骑它,怕它会咬你。”说着,看向卢月娘。月娘做证似地点点头。

陈清毅只能淡了心思。却听得卢月娘道:“陈姐姐,你想试试么?我带你一起,小花不会咬你。”

陈清玉双手乱摇:“不要不要,我害怕。”

陈清毅闷到内伤:想骑的不给骑,给骑的不敢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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