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得了雨果奖,但作者刘慈欣你可能了解太少

Managershare:这条新闻最近两天被刷屏了,不管你是不是科幻迷都有理由振奋:在落选2014年度星云奖之后,由刘慈欣所著的《三体》获得了美国雨果奖最佳长篇故事奖。这是亚洲人首次获得世界科幻协会颁发的奖项。

该奖是为纪念“科幻之父”雨果·根斯巴克(Hugo Gernsback),命名为雨果奖,堪称科幻艺术界的诺贝尔奖。并且和星云奖被公认为最具权威与影响的两项世界性科幻大奖。

刘慈欣并未出现在颁奖在场。

对于作品,正如刘慈欣自己说的:“可见宇宙直径有940亿光年,可到达的地方有200亿公里,而我们现在生活范围只有2万公里…这个巨大的启示一直悬在我们上方…就像30亿年前海洋给予那第1个可复制自己的有机分子的启示,已经把人类文明的使命宣示的清清楚楚。”

下文能让我们对刘慈欣的经历和真实生活多一层了解:

从《三体三部曲》出版问世至今,刘慈欣对很多热爱这部作品的人来说,就一直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这是一部被视为“中国科幻文学里程碑”式的作品,一时间在中国读者当中,风头无两。对于这部作品的讨论也开始进入学院派的范畴,但是,有一点目前是有共识的,就是他的出版商,中国最具影响力的科幻文学杂志《科幻世界》的主编姚海军说的,“《三体》体现了前沿的想象力,让读者看到中国人在想象世界里到底还能走多远”。

刘慈欣现在仍然是一名工程师,过着看起来拘谨而且刻板的生活。

刘慈欣在31岁的时候结婚,妻子和他一样,为同一家企业工作,也是工程师。他们有一个女儿,现在已经读中学。

他们生活的地方并不是我们一般意义上所了解的城市,而是一个在中国并不少见的围绕着大型企业所建设起来的相对封闭的小区,生活机能相当完整,有学校、医院,购物中心,也有休闲场所。

那个地方位于中国山西省的矿区城市阳泉附近。阳泉这个地方有近千年的历史,以丰富的矿产著名,尤以煤矿,地理上并不通达,距离山西省省会太原还有一个多小时的铁路车程。而刘慈欣他们的企业小区离阳泉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在一个叫“娘子关”的风景区。

刘慈欣大部份时间都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期间除了因为上大学,短暂的离开过。就在那样一个他说“很偏僻”的地方,他还曾经有一个叫李彦宏的中学校友,后来创办了一家在美国上市的互联网企业叫“百度”。

刘慈欣说,发电厂的工程师,最重要的职责,是必须坚守岗位,这样如果出现问题可以及时解决,但是如果不在岗位上,后果就会很严重。但是作为工程师,一年当中,真正忙于应付工作的时间只有三四个月,剩下的时间,“你只要待在办公室里,看书,写作,不影响日常工作就行。”

就在这种看似矛盾的作息时间表里,刘慈欣完成了他最多的科幻作品,包括《三体三部曲》,后者为他赢得了极大的成功, 荣耀,以及财富。

但他的生活方式却没有什么变化。刘慈欣说他每天仍然保持着至少四个小时的阅读时间,白天看英文,晚上看中文。因为白天要借助计算机网络看英文书籍,一则是英文的图书在那里不容易买到,另外借助网络,可以很方便地查单词。

他还坚持每天跑步8-10公里这样的运动量, 因为他相信自己有生之年是一定可以去太空旅游,但“现在太空旅游的价格太贵了,去一趟要2000万美元”,必须依靠锻炼维持自己的健康,这样才可以等得到价格降到能承受的那一天。

他像大部份中国家庭中的丈夫一样,做饭,做家务,送孩子上学,照顾家庭。他也抽烟喝酒,但并不是那种应酬式的,“烟抽的不多,三四天才一盒”,而喝酒是因为写作思考的关系,会焦虑,“不喝睡不着”。

他的妻子知道他在写作科幻,但是是作为“家庭成员简报式”的了解,并不会和他有关于作品内容的交流。他在1989年时,已经写过一本科幻小说,叫《超新星纪元》,但是他的父亲直到1992年过世,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这个才华。他的母亲至今也不清楚自己还有个在中国科幻界呼风唤雨的儿子。

科幻圈子里那些“封闭的小团体”,他也很少和他们之间互动,“抬头低头就那几个人,代表不了广大的世界面貌”,当然,关键还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他没有微博,也没有微信,他觉得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太消磨时间。他和外界最多的交往是基于对作品出版的交流。

“我没有汽车, 如果在家也不需要,但要是出门,距离都在500公里以上,也派不上。还要考驾照,真没有那个时间。”即便如此,刘慈欣还是觉得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了,以前每天很规律的看一部电影也停掉了。曾经很迷恋的计算机游戏,现在也不玩了。

这或许是一个刘慈欣自己也不感兴趣的刘慈欣。

刘慈欣会感兴趣的刘慈欣,或许从童年时候翻开凡尔纳的《地心游记》开始。

1963年出生的他,和所有的那个时代成长起来的孩子一样,在一种看似自由但也危险的环境里,大喇喇地生长着。为了应付随时会有的意外,他自己造过火药枪,受过伤,也让别人受过伤,“危险这种记忆是不会轻易忘记的”。

从被科幻小说吸引,到跟同学借了偷偷的看,到想方设法找来看,“看得多了,自然会想写”,这个自称中国“最早一批科幻迷”的人,在中学时候就开始发力,不停的投稿,不停被退稿,有时候退也没有,石沉大海,仍然乐此不疲。

20世纪80年代中国诡谲的政治环境,竟然也影响到当时非常小众的科幻文学。“有段时间,科幻几乎从我的生活里淡忘了,消失了,就是完全不想它了”。可是几乎很快,他也找到了新的兴趣——计算机游戏,他说他也是非常着迷。他对自己的随机应变,有非常合理的解释,“我不像有些人,写了是给自己看的,我写了肯定是给别人看的,不能发表,我写它干嘛”,甚至,“科幻是我的爱好,没有了就没有了,并不是特别难受的事情,生活还有别的内容”。

但事实并非如此, 他1989年写作的试图向主流文学靠拢的《超新星纪元》,目的就是尝试获得发表的可能。

这就是刘慈欣,也是刘慈欣们,以理性的名义,甘于被现实驯服,循规蹈矩,既来之,则安之。但是对于颠覆一个旧世界的向往,一经唤醒,便无时无刻不在内心汹涌,在征服的企图中,幻想的时空也并不能凌驾于现实之外,宇宙是他们无法到达的彼岸,也是最后的边疆。

刘慈欣生来不是为了科幻,但是,当他发现科幻这条会令到自己敏感和活跃的路径时,他就从未间断的在改造自己的基因。从这个意义上说,刘慈欣或许并不认识刘慈欣。可能终有一日,刘慈欣可以揭开刘慈欣的谜底——那应该也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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