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抑郁的人是世界上的一些最无聊的人。” 敏迪·卡灵(Mindy Kaling)在她的著作《大家是否瞒着我聚会?》(Is Everyone Hanging Out Without Me?)中写道。“我会知道,是因为当我抑郁的时候,人们逃跑了,除了我最好的朋友之外。”

她在一个命名为《要好朋友的权利与责任》(Best Friend Rights and Responsibilities)的章节中发誓:“当你抑郁的时候,我会为你而在……当你经历你那残酷的分手、工作被开除、或者只是经历不愉快的一年几月的时候,我会为你而在。我会感到厌恶,又会觉得你很乏味,但我承诺不会抛弃你。”

和一个抑郁的人维持关系,或许会很困难。我们会很难聆听一位朋友说着自己负面的话;我们会很难知道如何给予帮助。这些就是人们可能会持有的较高尚理由——又或许,他们只是不想因为陪伴一个抑郁的人而自己被拖累。

有一个普遍的概念,就是你可以“感染”抑郁症,就是抑郁症是可以传染的。(一本自助书的标题明确宣称,《抑郁症是可传染的》Depression Is Contagious)有研究支持这个概念——一项研究发现,抑郁症症状倾向在社交网络中以集群形式出现,而另一项研究发现,抑郁思维模式会在大学室友之间传播(但是,正面思维也会传播)。

不过,在《皇家学会报告B》(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B)中发表的一项新的研究,质疑了这个概念。它发现,抑郁症不会传播,但健康的心情却会传播。研究人员分析了从超过两千名中学生得来的数据。这些学生都参与了有关抑郁症症状的调查,并且在一段6到12个月的时间内报告了他们朋友的身份。起初被评定为患有临床抑郁症的小孩,并没有“感染”他们的朋友,但是如果他们的朋友之中有足够的人持有研究中所谓的“健康心情”(意即,他们没有符合抑郁症的标准),这使他们从抑郁症中复原的机会加倍。至于那些一开始就没有抑郁症的人,拥有足够心理上健康的朋友,使他们患上抑郁症的机会减半。

这是一个蛮巨大的作用,也支持了之前主张高品质社交关系会降低人们患上抑郁症的风险的研究。

这项研究的其中一名作者,曼彻斯特大学应用数学高级讲师托马斯·豪斯(Thomas House)说,他相信这个模型,相比较于其他找到集群的研究,有着一些优势。当你找到抑郁朋友的集群的时候,可能会有第三个因素在作怪——或许“他们都在喝个烂醉,或者他们在做某件让他们更容易抑郁的事。”豪斯说道。“我们的做法没有这个弱点,因为我们观察的是状态的直接变化。我们基本上是直接观察了你的朋友影响你的过程,而我们得出的美好结论,就是你的朋友可以保护你不患上抑郁症,也能帮助你从抑郁症复原。”

这只有在心理上健康的人和抑郁的朋友同在的时候才会发生,而这样的事,可能谈何容易。即使你不可能真的感染到抑郁症,这并不意味着陪伴一位抑郁的朋友,不会造成任何损害。就如网站《夸张加一半》(Hyperbole and a Half)的漫画家艾莉·布罗斯(Allie Brosh)在她的一篇有关抑郁症的精明漫画中写道:“让一个还有感情的人处在抑郁的人周围,非常怪异。他们会试图帮助你再次得到感情,让一切回归正常,而当这样的事没有发生的时候,这对他们来说会是懊恼的。”

“我们不是在说,你不会负面地影响你朋友的心情,只是在说这样的影响,不足以导致他们真的完全陷入临床抑郁症。”豪斯说道。

况且,患上抑郁症的人可能不管怎样都会倾向退避,以便独自静修、沉思。他们的朋友被误导地试图鼓励他们振作起来,可能会使之加剧。

“人们都想要帮忙。”布罗斯写道。“因此,他们会更努力让你对于情况感到更有希望,更有积极的态度……积极态度就像喷雾一样开始出现——一架又巨大又绝望的快乐喷洒器,直接指着你的脸。它又会持续这样运行,直到你们之间起了一个奇怪的争论,就是你在试图说服那个人相信你已经无望得到希望,只为了让他们放弃这场乐观运动,让你回到独自感到又无聊又孤单。”

一个有关社会支持和抑郁症的理论暗示,人际关系是否有正面的作用,取决于那个人觉得这场关系是否满足他们的基本心理需求——自主感、胜任感和关联感。本篇文章提出的例子,就是朋友帮助一位抑郁的人做家务和办差事。这可能会让那个人好过一些,前提是他必须将它视为爱的表现,而不是夺走他对自己生活的控制。

我们不知道这项新研究中的友情的细节——他们具体在餐厅桌上谈些什么、做了什么表示、哪些表示令人感激。尽管如此,单是朋友的存在,似乎足以在心灵中产生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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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ULIE BECK 译者 搬那度
来源:译言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