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还贷款,还要为家人度假攒钱,即使奖金是你努力工作赚来的,把其中一半挥霍在某些奢侈的东西上,如一双鞋子,你也会考虑再三(比如,我对一款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经典深蓝色香奈儿芭蕾舞鞋觊觎了三个月之久。)

但是我并没有偷偷把鞋子藏在衣橱最里面,而是自豪地在丈夫面前展示我挥霍的成果,我知道他肯定会赞成的。毕竟,决定发多少奖金并支付给我的人是他。在我们五年婚姻生活中的大多数时候,我都收到了“贤妻奖”,对此我非常感激,也很自豪。

社会研究员温斯迪·马丁在她的《派克大街的灵长类》(关于曼哈顿富有的母亲们的故事)一书中展现了一群女性的生活,我就是其中一员。西莉亚·华登本周早些时候在英国《每日电讯报》上对此做出评论。这样的女性,虽然不在办公室或公司工作,但仍会在财政年末收到丈夫发放的奖金,这是对妻子所提供的服务表示感谢的一种方式。

但舆论下的“派克大街灵长类”却遭到了人们的嘲讽。大家猜测能不能得到奖金是要看她们能不能平衡家庭收支,能不能做到八面玲珑以促进丈夫的事业,能不能让丈夫在社交生活和夫妻生活方面感到满意。虽然如此,我认为,因为做一个好妻子而获得奖金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我今年32岁,在家中照顾出生19个月的女儿,和丈夫一样努力工作。我非但没有因为维护女权主义而勉强做出让步,反而感到骄傲,因为丈夫对我表示认同,而且说话算数。

像多数女人一样,我没蓄意向丈夫要钱。初次相识时,我24岁,他挣的比在石油行业工作的我挣的多得多。但我仍坚持均摊所有费用,包括同居的房租。三年后我们结婚时,我已是市内事业有成的经纪人,我很享用自己挣的钱,也能随心所欲地花钱,特别是年终奖,如果年景好,有几千美元的收入。

婚后一年左右,丈夫升职了,在澳大利亚谋得职位。机会对他来说非常难得,不容错过,因此我放弃工作,跟随他。尽管一些人会说我可以继续从事自己的事业,但因为我们打算要孩子,在这种情形下如果还坚持事业优先的话就有失明智了。我们立刻尝试这种生活,两年后女儿出生了。

正是这段时间,我听说了“贤妻奖”这个概念。我遇到不少女士,她们为了让伴侣接受海外工作而放弃自己的事业。我在向丈夫的携带“玛百莉”手袋的同事表达羡慕之情时,她坦言那是个“奖品。”我既吃惊又好奇,求她讲得更详细些。 她开始解释说她之所以能购买多款玛百莉手袋都是因为收到丈夫的“贤妻奖”。

我不得不承认我听到后感到非常震惊。因为做一个可人的小妻子而得到“礼物”的概念有辱我的女性主义,这隐含着一定令人厌恶的财务控制。我和丈夫一直合理分担家庭开支,开了一个专用于家庭日用品开支的联合银行账户。

老实说,每次从联合账户里取钱,满足自己任性的开销,我都不是很舒服,感觉和我随便花自己赚的钱一样。但我也没有总想着要这么做。越了解“贤妻奖”,我越觉得这行得通。为了支持老公,女性常不得不搁置自己的抱负,为何不能分享老公的奖励,特别是在老公拿到奖金的时候?

但是,如果真要丈夫奖励我给予他的支持以及做出的牺牲,不能让他以屈尊的表情赏我一个小信封,让我买点想要的。它应该以现金结算的形式出现,就如同我是雇员领取工资一般。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时间和他一样宝贵。丈夫通过给我发奖金表明,在家带孩子和外出工作一样重要,照顾家庭本身就是一项工作。这些不正是女性主义者这些年倡导的观念?

许多男士嘲笑这样的想法,我丈夫却意外地很支持。他当即承认,要不是我在照顾家庭,他没办法出去工作赚钱。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照顾女儿,更不用说我还要负责做饭,清洁等一切家务劳动。他在紧张的环境长时间工作,经常不在家。当然我们也能分担家务,但是我也在城市里长时间工作过。我知道,要是像那样工作很晚才回家,最不想做的就是家务。

所以,我和丈夫坐下来谈,达成共识。如果丈夫工作的公司这一年业绩好,会给他相应的奖励,他会让我收益。虽然他的大部分奖金会存下来,用作学费或着未来买房这些正经事,但我们也同意,各拿他税后奖金的20%,确保我们都有平等的机会奖励自己一年的辛勤工作。你应该会想到,我更喜欢一直得到金额确定的私人奖励,但这么分奖金肯定也够我奖赏自己。

和大多数事物一样,这类奖励也总会有极端的情况。我们没有婚前协议,没有列出一系列我必须执行的任务。最近我想到一种情况可能拿不到“贤妻奖”,那是因为丈夫告诉我要降低期望值,因为他的公司年景不好。最终,我们把自己看成一个合资公司,而发“贤妻奖”只是扩展了那个概念。

我们已经从澳大利亚搬到哥本哈根,可我不觉得自己和丈夫之间的财务安排有什么惭愧的。直到现在,我也不会与人分享这件事。我不会吹嘘收到工作的奖金,这和一般的奖金没什么不同。

现在,“贤妻奖”的概念却引起广泛讨论。我认为,重要的是,要展示它如何影响到“派克大街”之外的妻子。而一些女士谴责我,觉得我背叛了女权主义事业。对这种指责,我感到失望。那些成熟的女性像淘气的男孩那样挤眉弄眼,问我一个严肃的问题,是否我“必须”为了保证得到奖金做什么事,如果的确如此,某种程度上说,以日常做家庭主妇换取经济补偿就等于妓女卖身。

对那些把“贤妻奖”想得更淫秽的批判者,或许以后应该将这种奖励改名为“合伙人奖金”。它和我作为女人在卧室或其他任何地方对待丈夫的表现无关。在我看来,如果职业女性留在家里做母亲,选择离开职场照顾孩子,这和贤妻奖金完全是另一回事,应该单独讨论它应得的奖励。不管我是否接受“贤妻奖”,只要不工作,我就得在经济上依赖丈夫。如果丈夫给我奖金,就等于我最终得到认可,丈夫承认我同他真正平等。

(下载iPhone或Android应用“经理人分享”,一个只为职业精英人群提供优质知识服务的分享平台。不做单纯的资讯推送,致力于成为你的私人智库。)

作者:Polly Phillips 译者 斯眉翻译协作群
来源: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