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制定假期、筹划节假日的人们心目中,佛罗里达州的奥兰多是个多湖沼的珍贵记忆,和军事技术扯不上关系的热闹城市。但在华特迪士尼乐园1971年雄心勃勃地在此开张之前,奥兰多的多数企业都是和柑橘树一样环绕着马丁公司战后的导弹生产,包括冷战时期最吃香的潘兴导弹,而繁旺起来的。它的技艺根基而今仍在,但现在奥兰多最抢眼的剧烈战斗,已不是承包商之间或国家之间的对阵,而是世界最大的两家主题公园经营者之间的竞争。

每年,华特迪士尼公园都吸引到近5000万游客,塞满它那经常显得大而不当地横亘47英里巨大疆域上的全部四个主题公园,两个水上游乐园和酒店。纽约巨人队的四分卫菲尔辛姆斯开创了超级碗MVP球员搞怪说“我要去迪士尼乐园”的传统,但这已经老掉牙了,今天他没准改口说要遛个小弯到环球影城去。开张于1990年,距离迪士尼很近一踩油门就到的环球影城,看上去很像迪士尼无情拥抱中的新潮小表弟。后者以热心模仿老鼠之家著称,反过来,传统上礼仪周到的迪士尼公司却难得提及这个隐约逼近的竞争对手。

早在1993年,环球和它当时的东主MCA就宣布了环球影城扩建的巨大计划,尽管橡胶机器鲨乘坐装置当时正在签约的紧要关头,后来证实麻烦不断。公司开始大笔购入原来属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土地,虽然没像迪士尼那样正好赶上了1960年代美国梦,这个当代度假地的卖点却做得更彻底、更平易近人、更都市风,好像刻意要突出它的名字:Urban(都市风)和Universal (环球影城)的首字母都是U。

到了2000年,作为“环球通票乐园”,本来的单一乐园突然与其酒店及夜生活娱乐项目合并成了度假地。但其中心部份是“冒险岛”,一个给人强烈观感但名字错配了的“下一代主题公园”,它是由斯皮尔伯格监制的。虽然不算很失败,但普遍的感觉是,环球一直在与一只热情好客的啮齿类动物苦苦竞争。

这一局面到2010年发生了变化,那一年,环球把JK.罗琳的系列巨著和电影成功打造成“哈里波特魔法世界”,重造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奇幻霍格华兹学校和村庄。环球到最后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城堡,在那之后,2014年又增补了“斜角巷”,一个比对门的迪士尼提供更丰富原创性体验的实至名归的乐园。

图:环球影城扩张了哈利波特乐园,增加了“斜角巷”

“如果光论游客人数,迪士尼仍然高踞首位遥遥领先,”前环球雇员谢斯.库巴斯基说。他自那以后一直从事健康的工作,给游客提供帮助,引领他们游览这里琳琅满目的刺激活动和人物角色。

他补充说:“本来对游乐园发展很少会表示出兴趣的通用电气公司,在引诱JK.罗琳抛弃迪士尼一事上大胆地赌了一次,迪士尼清楚地表示要她,但晚了一步。”

据库巴斯基所言,那一步所费不菲,环球计划要5年才能回本,结果六个月内就已经收回了半数花费。

环球目前正为它那已退休但仍受到深情怀念的大猩猩金刚打造一个现代版的娱乐设施,此外还有火山湾,据说它笃定将“改写水上游乐园的定义”。任天堂也刚刚签约把“马利奥赛车”和“塞尔达生活”等游戏带进环球的游乐园。

图:环球到最后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城堡

与此同时,在沿4 号州际公路延伸的迪士尼,主要话题是给人强烈观感的“动物王国”扩张,它以詹姆士金麦隆监制的《阿凡达》及即将上映的续集为基础。而“未来世界”里已经老迈的挪威主题乐园乘船项目,目前正在改装成冰雪主题游乐设施。可以猜得出,这一改装牛头不对马嘴,但毫无疑问它笃定能赚钱。传统上,许多迪士尼死忠粉关心的是其创始者的遗产——对那些有创意但未尽完美的决策,脸上马上会浮现疑问:“华特会怎么做?”死忠的迪士尼粉弟粉妹会让你相信公司创始人没有像谣传那样用致冷剂冷冻在灰姑娘的城堡底下,他是在自己的墓穴里纺纱忙得要死。

詹诺威把迪士尼的玩法称为“地位游戏”,目标是行内独尊。“设想一杯水。迪士尼会注满那个杯子,然后再另倒一杯,再另倒一杯。迪士尼现在所做的,是花费数十亿美元去确认那杯水是无可挑剔最顶级的,然后他们就满足了。”迪士尼最新的投资用于一个名叫“魔术带”的玩意儿,这个新颖的无线系统是抽象地冠名为“MyMagic+ ”的关键,它要创造一个贴在每个游园客手臂上的统一资源(本质上是一个可穿戴技术部件),可以让他们只在腕上轻轻一点便能定午餐、预约轮候、付钱及订酒店房间。简单的说,游客得到方便,而迪士尼得到数据和预购。尽管公司坚持说花费15亿美元而步履蹒跚的开发没有犯错超支,但该项目开发的几位关键人物的离去,某些特色未成果化,都暗示这一项目的推进遇上困难。也许迪士尼只在建设新乘坐设施方面表现出色?

图:也许迪士尼只在建设新乘坐设施方面表现出色?

“不管柠檬是不是他们为自己而种,他们都必须榨出柠檬汁来。这是他们致力开发的新范式——个性化、最大化,”詹诺威解释说。他回溯了迪士尼公司几十年来的紧张,确信目前的管理层会对MyMagid+放一马。“目前的情况是,美国的中产阶层正在萎缩,迪士尼无意花大力气去继续这些项目,因此它们只是作为额外收费的东西继续研究。如果中产阶层转投环球而去,那时可能就OK了。”更进一步说,迪士尼处在某种超现实的状态中,它用自家的铅笔玩不好自家的玩具。2009年公司用40亿美元向漫威购买了该公司名下的大量漫画角色、神话故事和特许专营权。在其邻居日渐成熟之际,迪士尼乐园继续繁荣兴旺,即使它在发现新能源和投资方面目前似乎不如环球。那些有形的元素——标志形象、城堡、烟花、老鼠、“魔法”——充满着怀旧感、浪漫和包容度,那是多少小黄人都无法取代的。家庭娱乐的君主有什么真正的理由要担忧呢?

“迪士尼要担心的不是下一季的盈利或明年的入场游客人数。但我想,长期来看它们就要予以重视了。”库巴斯基说。

“它们的品牌一直是一代性的。个中理念是,你曾经和父母来过迪士尼,所以你也带你的子女去那里。因此,如果环球能为今天的孩子们提供更好的体验,他们的子女回到家说的都是它,他们下次想去的还是它,那迪士尼就成问题了。当你展望未来20年30年,那将是巨大的影响。一只蝴蝶拍翼,在其延伸线上将引发飓风。”

图:如果环球能为今天的孩子们提供更好的体验,他们的子女回到家说的都是它,他们下次想去的还是它,那迪士尼就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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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ohn Thorp 译者 lxdhk
来源: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