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故事:失败,绝望,和尤达(Yoda)

Managershare:Mattermark的Co-Founder & COO Andy Sparks讲述了他创业失败后怎么和绝望抗争并且最终创立Mattermark的故事。

两周前,Tim Ferriss写了一篇文章叫《对自杀的一些实用思考》。这篇文章看了让人心痛。Tim讲述了自己如何对抗绝望的真实故事。巧合的是,那时我正在机场里,刚离开一场我做了演讲的会议,演讲的题目就是《失败的真相》。

在准备讲稿的过程中,我终于可以整理我的思绪,真实看待我和绝望的抗争。在看了Tim的文章后,我知道我在演讲里说的并不够。下面就是我的故事。如果你在和绝望奋斗,特别是因为失败而绝望,你一定要明白:一切都会变好的。

失败、痛苦和绝望

Isaac Asimov(艾萨克·阿西莫夫)写过一本书,叫《永恒的终结》,这是一本超棒的科幻小数。它讲述了一个未来世界,人们可以经常进行时间旅行来改变历史,以避免灾难的发生。Asimov创造了一个团体叫“永恒时空”,他们致力于铲除失败。在我心中,这个科幻故事与失败、痛苦和绝望紧密相关:

“‘永恒时空’为了去除了现实的苦痛,同时也抹杀了所有的胜利。这是个伟大的实验,这是人类可以几乎成功达到的最高高度。危险和无穷的不安感会让人们思考出更新、更高层次的疑问。你能理解吗?你能理解这个事实吗?为了绕开困扰人类的诱惑和苦难,‘永恒时空’已经让人们无法再找到苦涩但更好的解决方案,无法再找到可以去战胜难题而不是逃避问题的解决方案。”

2011年12月,我住在俄亥俄州哥伦布市的Short North。7个月前,我从俄亥俄州毕业,在一家叫Duet Health的公司工作。我的整个大学生涯一直在逃课,我把时间花在各种副业上,比如说自酿啤酒,设计苹果app,学习如何创业。工作不到一年,我就非常焦虑,想要再次重操旧业。

在一个创业周末活动上,我的一个导师给了我一个想法。他在做Facebook的广告套利生意,生意做得还可以,但是他已经没空再扑在这个事上了。他建议我来继续运行这个事。它的商业模式非常简单:给尚未上市、热切期待的消费品(比如说,下一部《使命召唤》)建立一个页面,转到产品的Facebook页面上,投放广告,然后有链接来预定每个页面上的产品。我们会收一部分联属营销费用。我们最终把这个项目叫做LauchGram。

我说服了我的几个朋友和我一起加入。我们在哥伦比亚的一个不占股的加速器里,我们开始在这个事情上投入。我们最终决定要在这个项目上花更多的时间。所以最终,我们收拾包裹,把项目搬到了旧金山——创业者的麦加城。

当我们到达山景城不久,我们就发现Facebook的广告变贵了很多。已经没办法用广告套利了。所以我们搬到了山景城,却找不到任何销售方案。我们精疲力尽,又继续奋战。我们想出了几个点子,其中有一个足够好,让我们进入了500 startups的孵化器。2012年秋季,我们庆祝我们进入了孵化器。但是就在进入孵化器的2个月后,我就知道我要死了。

对我而言,没钱并不是失败的征兆,但其实我应该重视这个征兆的。我用我银行账户里的几百美金,以及信用卡积累起来的几千美金投入到一年中最好的一段时间里。2012年11月末,我找到一个方法,可以每个月攒一些钱,让公司继续往前走。

为了LauchGram,我对着很多投资人路演,我开始发现我越来越同意他们结论:我们的业务规模不大,又不可行。每次有人问我我在做什么我都感觉胃不舒服。我开始对着酒吧里或火车上问我做什么的人说谎。我不想和他们讲我的创业公司,因为我知道它毫无意义。

在感恩节那天,我试着做了一些灵魂搜寻。我痛苦的根源不仅仅在于这个业务没有很多实际用处,还在于,我其实根本不在乎我解决的这个问题。这个世界真的需要一个设备来给发布前的产品做推广吗?这个东西真的能让世界更好吗?我真的想要在这件事上面投入时间吗?

不,回看过去,我只是对我自己说谎,认为自己对LaunchGram有兴趣。感恩节假期结束后我回到旧金山,我告诉我的合伙人,我们没钱了,这场戏结束了。

我们曾经在一起剖心剖腹,现在我们之间已经完蛋了。我已经在胸中酝酿已久,可以接受失败的事实,但是对于Zach和Carrie而言,这件事太突然了。

导师的邮件

在这件事之后,我非常失落。我觉得我一无是处,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做过一些设计,做过一些销售,做过一些产品管理,但是要我在企业中就这些事任职,我的经验完全不够。在一段时间内我甚至都不是很努力地去寻找工作。我的生命中出现了空洞。

我找不到东西来填补LauchGram的失败给我带来的空洞。我不能再接受“不能再做自己的事情”这样的想法,最糟糕的是,我没有任何朋友可以联系倾诉这件事。Carrie,Zach,我其他还剩下的朋友,都不行。在这段时间里一切都糟糕透了。我责怪自己的堕落,但是一定程度上我还在堕落。

在我开发LauchGram的过程中,我周期性地给曾经一路帮助过我的人发更进的邮件。这个列表上的人是我的家人,朋友,投资人,和我珍惜的人们。当我决定把LaunchGram关掉的时候,我给这张列表上的每个人都发了一封邮件。这个邮件送到了我的一个合伙人的家人那里,但那时那位合伙人还没来得及告诉家人发生了什么。又是我做的一团糟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好好地失败。

但是那些邮件也带来了一些不错的事情。

在我发送了邮件的大概55分钟之后,一个名叫Joël的人——我只见过2次——给我打了电话。我甚至都没有他的手机号。他对我的第一句话是:“你还好吗(Are you OK?)”我对这个电话感到感激,但是也非常困惑。我刚刚失败……但是我依然拒绝相信下面几个月可能会变得非常困难。我感谢了他的来电,和他保证我好好的。

不,我一点都不好。当我见我的朋友时,我告诉他们我好极了——我在寻找下一件可做的事!那,当然,是一个大大的匹诺曹谎言。我只是呆在家里,玩视频游戏,心不在焉地找工作,试着自学CSS。我想要建设一些东西。有时,我会在编辑器前面坐一天,推进进展,感觉自己很有力量。但是下一天我要去面试,我发现我毫无长处,我又感到非常空虚。

我的一个叫Christian Lond的导师回应了我的邮件。他还住在哥伦比亚。他说:

“Yoda(尤达)说:‘要么做,要么滚!没有试试看这一说。’但是——同样重要的是——他仅仅告诉Luke,一个在训练的绝地武士这句话。这才是关键。

从现在开始学习谦逊,

做你自己,

保持你的激情;

做你自己选择做的那个人,

相信你面前的道路,

再次,做你自己。”

“要么做,要么滚!没有试试看这一说。”

这封邮件对我而言意义重大。我没有去寻找同情,这也不是同情。这是一种支持,这是一种鼓励。这帮助我理解,失败是当你开始冒险的时候就会发生的事情。我想象着在Dagobah(达戈巴行星)的Luke和Yoda大师。我知道我前面的路途并不容易,但是Christian帮助我意识到,我前面依旧有路。

2013年1月的一个晚上,我只剩下不到20美金。一个叫Dan Martell的创业者邀请我参加一个大概有十多个创业者聚在一起的晚宴。我骗我自己我属于那里。在我打包东西,问我父母我能不能回家之前,这是我的最后一次狂欢。

我花了7美元乘坐加州火车从圣弗朗西斯科开往山景山。我的朋友Daniell和Morrill也在这场晚宴上。晚宴上每个人都购买了大概30美元的晚餐(标准餐),但是我都没有30元,我就点了“一杯”啤酒,自己做了一些三文治。

在晚餐之后,Danielle走近我,问我一切是否都好。我告诉她我好极了。但是她注意到我只点了一杯啤酒,当周围人都在享用美食享受欢乐的时候,我在晚宴上没有吃任何东西。我平时的胃口可是远大于一杯啤酒。Danielle叫了出来:“你是不是破产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这句话。但是我很确定我只是很雄辩地说“嗯啊啊啊啊巴拉巴拉啦啦啦是的啦我破产了。”我本想合理地规划我从加州的安静逃跑计划,那个晚上,Danielle和Kevin给我做了我人生最有意义的一顿饭:烤奶酪,番茄汤,加上几罐冰冷的啤酒。那个时候,我甚至无法对我的合伙人,Zach和Carrie倾诉,我有多槽糕,有多绝望。

Danielle和Kevin那个晚上没有给我一份工作,但是他们借了一些钱给我,让我可以重新开始。那晚,Danielle做了一件好事。她没有假设我会在一家创业公司得到一份工作或者搬回家,Danielle只是问我我下一步想从哪里开始。我想我作为创业者已经失败了,但是Danielle相信我只是需要用其他事情重新开始。

这顿晚饭之前,我本打算在第二天打电话给我爸爸,和他解释我需要在5年中第一次搬回去和他们一起住,因为我失败了,我破产了。但现在,我打电话给我爸爸,问他能不能资助我在旧金山多呆2个月。我告诉他我相信我可以在这两个月里面找到一些方法脱离困境——开始一些新东西,在创业公司那里获得一份工作,任何事情都可以。我的爸爸资助了我。24小时内,2个我尊创业导师的人对我的疯狂骑行下了赌注。

一周后,我又一次绝望了。

我人生的这个时期前,我使用“绝望”这个词非常随便。现在,在我真的绝望后,我终于明白了这个词语的意义。我让我的朋友失望了。我一无所长,我什么都做不好。我为愚蠢的小事而哭泣。我知道有什么不对劲,我需要重新回到我的马儿上去,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我坐过很多次从圣弗朗西斯科到山景山的加州火车。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每个月至少有一次,会有人跳到火车面前。我连续3个月都在火车上碰到了这样的事。火车停住了,你需要在原地等待三十分钟到一小时。

一次,在火车重新开动的时候,我往窗外看,看到了事故处理完的现场。我看到了尸袋……距离Palo Alto的加州火车站仅仅几码。我今天过得并不好,但是开始好奇这些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好奇如果我没有从现在的困境中挣扎出来的话,我可能就在几个月后就成为他们。

我从未到达那个点。我从未认真地考虑要从物理上摧毁我自己。但是仅仅去想这件事情就让我感到害怕。我需要掌控我的生活。

你看,运行我自己的公司,不管它是好还是坏,都像一剂好药,但我在经历撤退阶段。我的生活有空虚感,不管我多么努力地去尝试,我就是不能填满。好像我生命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死掉了,我不能忍受他们不再存在的感觉。只是现在的情况是,这个人是部分的我。我处于我人生的最后两个月了,搬到郊区的费城的可能性看起来越来越真实。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Joël会给我打电话,并询问我好不好。

在后面的一个半月,我获得了一两个好机会,但后续没有什么消息。我觉得我在犯当我开始创业的时候犯过的同样错误——不关心问题存在。有一件事非常确定,身处达戈巴行星糟糕透了。

然后有一天,Danielle给我发信息,说她想要“收购我的公司”,我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立即开车去了圣弗朗西斯科,和她一起喝了一杯咖啡。我们谈论LaunchGram和Referly多么般配,但是我知道Danielle已经对Referly失去了信心。我们谈论了一些其他的创业想法,她给我一些钱,让我加入她和Kevin的行列。我不确定我会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尊重这些人,为他们工作并不是坏事。我接受了。

两周后,Danielle和Kevin决定让所有在Referly的人都离开,但是他们要求我留下,和他们一起创造一些新的东西。Danielle已经为Referly融了1200万美金,我们还有一半左右的剩余的钱……基本够我们做我们想做的事情。Danielle并没有关闭公司,她只是放弃了一个她已经不懈地投入了一年多的一个产品。我看到她经历了和我一样的过程,只是比我晚了4个月。

有一段时间我们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找到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是另一个故事了。

不过在早期,我们还在做Mattermark的前身的时候,我依旧感觉槽糕透了。有时我好奇我是否是一个失败的创业者,和另外2个失败的创业者混在一起。可能这是对的,但是我们开始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我开始感觉更好了。

尽管我花了将近2年的时间才超过我“创办LaunchGram前的身价”,但是我的确靠自己的双手双脚重新站起来了。不仅仅是自力更生,不管我是“打败了绝望”或者只是单纯回到了我的马儿上,我变得谦卑而无畏。Tim Ferriss说,“如果我们让风暴卷过,并选择去反省,我们会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好。”这回应了Asimov说的:“危险和无穷的不安感会让人们思考出更新、更高层次的疑问。”

当你开始冒险的时候,人们会告诉你失败是你会遭遇到的风险之一。但是他们没有告诉你的是,失败也是一个礼物。这是一个有回报的经历,尽管要挨过它是那么痛苦。

一年后,我收到了一个创业者的一封邮件,和我关掉公司的时候写的那封内容非常相像。我立即明白了。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就像Joël曾经给我打电话一样。我没有打通,所以我选择给他发一个邮件。

我写到:“Yoda说:‘要么做,要么滚!没有试试看这一说。’但是——同样重要的是——他仅仅告诉Luke,一个在训练的绝地武士这句话。这才是关键。”

译者: 水浮莲   原文来源:andysparks.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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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dy Sparks
来源: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