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很热闹,黄教主刚领证,范女神就“我们”,娱乐圈乐舞升平,股市却让人操碎心。在娱乐、经济版各领风骚之际,教育也不甘示弱。5月26日,中国留美生白皮书在美公布,数据显示仅去年就有八千人被美高校踢出,其中八成人都跪在学业差或学术造假上。而28日,宾夕法尼亚法院开庭审理的中国学生代考一案,似乎成了白皮书数据的注释,又给某些中国留学生狠狠一Pia。

1、学霸变枪手的悲剧

5月28日,15名中国籍代考者,被美国司法院起诉,指控他们从2011年至2015年,多次代替考生或让他人冒名顶替参加某些主流考试,包括GRE,托福和SAT等。此外作案人员还涉嫌合谋伪造护照、邮件诈骗、电信诈骗等。一旦罪名成立,此15人将面临5至20年监禁,以及每人25万美元的罚款。

令人扼腕的是,案件中十五名被告年龄都集中在19-26岁,而其中两名主谋均仅24岁。这些曾经风光的学霸考神们,理应拥有大把前程,却亲手埋葬了属于自己的人生黄金期。

有论者体谅这些枪手们异地求生的艰难,于是铤而走险。但真正导致他们悲剧的,不止是他们个人操守问题或为环境所迫,更重要的是潜藏在其背后的庞大需求。

眼下留学成风,低龄化趋势严重,对不少家长、学生来说,雅思、托福、SAT、GRE个个都成了名校拦路虎。学生应付不来,就想走歪门邪道。最终形成“枪手”不言,下自成蹊的格局。然而,混得了一时,混不了一世。即便是侥幸入学,却极可能日后因成绩不佳而退学,至于想重蹈旧路者,一旦东窗事发,则会被直接开除。

2、考试造假=剥夺他人平等受教育权

美国此次门户肃清报告和对中国“枪手”事件的重罚,不仅是杀鸡儆猴的之举。正如此案中,美国国土安全局发言人的评价,“此行为不但是对美国大学的欺瞒,更是对美国移民司法系统的诈骗。”

造假在美国人看来,不是学术腐败这么简单。三百年前,逃难移民签订《独立宣言》时,便在开篇就确立了这块新大陆的游戏规则:人生而平等。因此,在讲求公平竞争原则的美国人看来,考试中造假等同于剥夺他人平等受教育之权利,是对其核心价值的挑衅。不要说亚洲人,就是本国人都不会放过。2010年,威斯康星大学的前副教授古德温因伪造数据,不但被“辞职”滚粗学术圈,还被判入狱1年和10万元罚款。

3、国人对待学术造假硬不起来

相较之下,国人造假传统之悠久,对舞弊态度之随意,令人叹服。前不久,印度家长还在为考生爬墙传纸条,用性命诠释啥叫铤而走险时;远在唐朝,词人温庭筠早就能做到同时替八人完成考卷还轻松脱逃,其枪手功夫炉火纯青,无人能比。

再看影视剧中,《逃学威龙》抛水果的舞弊奇招当笑料;而现实中,高考代考被捉,也不过停考一年到三年的处罚。似乎国人对待学术舞弊、造假一直都处于硬不起来的状态中,甚至有时还在学生圈中被看为聪明、调皮的象征。

于是,不少“文化冲突论”应运而生,尝试将屡禁不止的造假现象,转化成中西方价值比较上。然而,这种转移视线的心态,对国人进步全无益处,而由外人来说,更是危害深远。

例如上月《时代周刊》就有评论指出,学术诚信问题,已经开始阻碍整个中国留学生群体的申请,揭示了中国留学生正在海外面临的诚信危机。此文从当下现实和历史发展来分析中国学术造假问题。看起来是为中国好学生们伸冤,但其背后“历史文化论”正好反映出当下海外看待中国人的心态。其言下之意,说好听点,叫“遗传性造假”,不好听就是“民族劣根性”,与海外盛传“中国人习惯造假”的大语境和谐呼应。

这才是造假问题真正可悲之处。国人在内受假奶粉困扰,在外还要被怀疑假文凭。这标签贴起来容易,撕起来难。即使再怎么辩解,比如中国历代替考者立斩首,比如鲁迅家道中落是其外祖父舞弊被捉,都无法阻止固有印象形成。一旦某个种族都被冠以擅长造假、舞弊、功利、自私,那它就离危险就不远了。

因此,承认差异可以,但要混淆是非就不行。学术造假问题理应正视和重视。否则,那些“枪手”们谋杀的不止有自己的前程,海外留学生,更有每个“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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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诗安
来源: ICON Union微信公众号转自留学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