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日,一直面临抗议低工资示威活动的麦当劳宣布给工人加薪。这次加薪本身并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新的底薪只比当地最低工资多1美元,还有,这一政策之适用于麦当劳直属的店,许多只购买麦当劳专营权的店铺并不适用这一加薪政策。但最新发表的这一消息,与几个月沃尔玛宣布的更大幅度加薪一样,至少预示着美国劳动关系发生了重要的变化。

也许,给美国工人加薪根本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绝大多数人肯定同意,工资增长停滞不前,还有,从更大范围讲,支撑中产阶级地位工作岗位的减少,是这个国家的严重问题。但是,人们对好的工作岗位逐步减少所持的总体看看法就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难道这就是需求与供应关系在起作用?节省劳动力的技术以及全球竞争不是让给工人支付体面工资(除非他们接受了大量教育)成为不可能了吗?

然而,说来奇怪,对劳动经济学了解得越多,越不可能接受这种缩命论。首先,全球竞争作为劳动力市场的一个因素被过高地估计了。没错,制造业面对的竞争超过了以前,但绝大多数美国工人所从事的是并未向国际贸易开放的服务业。技术推低工资的证据并不清晰,根本不像那些喋喋不休的“技术差距”说法所显示的那样。

更为重要的是,劳动力市场与大豆或五花肉市场不同。工人是人,雇主雇员之间的关系比简单的供求关系要复杂得多。这种复杂性意味着,决定工资这一过程中存在的空间远比常识让人相信的大。事实上,我们完全大幅提高工资,如果真的想做的话。

如何知道劳动市场与其它市场不同?我们先从最低工资的影响谈起。这些影响方面有大量的证据:只要一个国家提高最低工资而相邻国家不提高,实际上就是在做一次受控实验。从所有这些证据中得出的压倒性结论就是,人们期望看到的结果——提高最低工资导致工作岗位减少——很弱,甚至不存在。提高最低工资改善了工作;似乎并没有减少这些工作。

这怎么可能?至少部分答案是,工人事实上并非商品。一蒲式耳的大豆并不在乎你支付多少钱,而拿着工资体面的工人往往比只拿绝对最低工资的工人干得好,更不用说辞职及要求替换的可能性减少了。因此,提高最低工资,尽管会让劳动力更加昂贵,却具有可能降低成本,限制对就业产生不利影响这样具有抵消作用的好处。

有关劳动力市场的另一个难题也可以用同样的因素予以解释:同一行业不同企业支付的工资存在很大差异。典型的对比就是沃尔玛(低工资、低士气和很高的营业额)与Costco(工资较高,福利更好,通过生产率提高与工人忠诚度弥补工资成本方面的差别)之间的比较。没错,两个零售商服务于不同的市场,Costco服务于富裕的高端顾客。尽管如此,这种对比表明,提供较高的工资对雇主形成的成本远远没有人们相像的那么大。

这一点反过来说明,全面提高工资根本没有那么困难。设想一下我们提高最低工资,降低工人组织起来的难度,还有至关重要是,将目标放在充分就业而不是在低利率条件寻找理由阻碍经济复苏,通过这些方式给工人一些讨厌还价的权力。基于我们现在对劳动力市场的了解,结果可能大得惊人——因为只要某种温和的推动,将可以说服许多美国企业抛弃统治我们社会许多年的低工资战略。

这种推动是有历史先例的。回头看来,现在正处于萎缩之中的中产阶级社会并不是自发性产生的;它主要是由二战期间所出现的“工资差距大压缩”而推动创造的,效果持续了30年多的时间。

那么,我们能否重复这一成就?沃尔玛和麦当劳的加薪——由于就业市场吃紧加上活动分子的压力而形成——为在更大范围内可能发生的事情提供了小小的尝试。工资上的宿命论是没有任何借口的。我们完全可以给美国工人加薪,如果真的想做的话。

译者  ringo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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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来源: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