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知道什么时候该跟牌，什么时候该扣牌。”肯尼·罗杰斯（Kenny Rogers）在他1978年的热门金曲《赌徒》（The Gambler）中这样唱道（如果你觉得近来听过这首歌，那是因为美国政府雇员保险公司在其电视广告中请来罗杰斯再次献声）。

这首歌的教益在于：世事无常。失败者拔枪相向时，好运气就变成了坏运气。如果你足够明智，在全盘皆输前抽身，那么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亚马逊（Amazon）是幸运的。多年来，投资者对该公司缺乏盈利视而不见。他们买入亚马逊有两层考虑：自由现金流比利润更加重要，以及亚马逊可以减缓创新和增长，随时实现盈利。明白了吗？

不过，世事无常。人们开始对股票进行全面评估，投资者变得更加挑剔。亚马逊的增长放缓，而它的自由现金流消失了——至少在一个季度里是这样。直到不久之前，一家营收规模达到800亿美元、拥有睿智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但是却不盈利的公司，看上去还是很酷的。可突然之间，一切就不是这么回事了。2014年以来，亚马逊的股价下跌了28%。想想看：亚马逊目前正在多条战线作战，该公司在设备领域对抗苹果（Apple），在云计算服务领域对抗谷歌（Google），在零售领域对抗阿里巴巴和沃尔玛（Wal-Mart），以及在快递领域对抗联邦快递（FedEx）和UPS。而且，在多线出击时，该公司的资产负债表不容乐观，现金流也变成了负数。这可不怎么酷！

世事无常，所以亚马逊也必须求变。

现在，需要做到这一点的还有IBM，但是原因却完全不同。如果说亚马逊在无利增长的道路上走得太远，那么IBM则是走的相反的路线。多年以来，在两任首席执行官——萨缪尔·帕米沙诺（Samuel Palmisano，中文名：彭明盛）和吉尼·罗曼提（Ginni Rometty，中文名：罗睿兰）的执掌下，IBM承诺实现稳定的盈利增长，哪怕是面对销售下滑的境况。一个季度出现销售收入下滑是一回事，但是IBM已经连续10个季度出现这种情况。为了维持盈利水平，IBM的办法是进行股票回购——自2002年以来，该公司已经回购了价值逾1000亿美元的股票，同时还出售了利润率较低的业务。

在目前看来，股票回购可以说是短期内的一种明智策略。不过，当云计算和移动技术对旧有企业技术公司（比如IBM）构成颠覆威胁时，这种做法就称不上明智了。

其实做一回事后诸葛也无妨，在继任IBM首席执行官时，罗睿兰提本应该告诉前任，停止他的盈利路线图。这个过时的创意来自于彭明盛，这是一位睿智、有才华的首席执行官，曾跟郭士纳（Louis Gerstner）一道，通过大胆押注全球服务业务，在上世纪90年代将IBM从倒闭的边缘挽救回来。但是，盈利承诺是一个太长太远的路线图，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它确实是行之有效的，但突然之间就不再管用了，而且真的是说失效就失效。

在我看来，罗曼提太过忠诚于IBM和导师彭明盛，以至于在这样一个信息技术颠覆创新大行其道的时代，她不会立即看到在销售收入下滑时承诺盈利增长的缺陷。但是现在，她已经看到了这个错误，并在上个月开始调整IBM的方向。不过，你要想一想IBM自2002年以来用于股票回购的1000亿美元。事实上，该公司需要进行更多的收购交易。IBM其实可以在收购上做得很好。Kenexa就是个例子，这是人力资源领域的云计算产品，IBM在2012年收购了该公司，目前正在以每年30%的速度在增长。 

译 何无鱼 校 李其奇